“白泞,你这是什么眼神?”
一路来都努力保持镇定的国师大人终于忍不住了,随着耳尖一抹似恼似羞耻的浅红悄悄攀爬而上之后, 他终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笑?”
“没有。”白泞更严肃了!
卓景立在原地看她,外头乒乒乓乓的声音半点不能让他分神,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心跳快的已经快要裂开, “那你是怎么想的?”
妖孽了小半生的国师大人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正经认真过。
白泞抿唇,看他一眼,垂下眼皮,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眼,又细细看他一眼。
卓景被她这两眼撩拨的七上八下,正要说话,白泞开口了。
“你……你是不是余毒未清?”
人家是半信半疑,到白泞这里,那一半的相信都被吞到狗肚子里了。
卓景甚至都来不及发怒,一只冰凉的手已经贴在了他的额头上,随后是白泞惊讶的声音。
“你额头好烫,你发热了卓景!”
“发烧了,脑袋不清楚也是常有的事情。”白泞皱着眉,像是猛地松了一口气。
卓景指尖一动,脸上羞恼的浅红色褪去,他反手扣住白泞的手,神情严肃道:“我没发热。”
他五指撑开白泞的掌心,里面一层冰冷的虚汗,握着她的手都觉得透凉。
卓景急急伸手探她额头,果然入手一片滚烫。
“发热的是你!”
他无奈又觉得糟心。
“哈?”白泞声音略尖锐,“我很少生病的。”
她只是对外称身子不好,其实每年头疼脑热的时间很少很少。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却发现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热。
卓景此刻也没了追问的心思,这两日的事情很多,且桩桩件件都是冲着小丫头来的,她会身子不舒服也是极正常的事情。
“去里间躺下。”卓景皱眉,“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药。”
他扶着白泞就往里间走,白泞神情古怪,但见她不再提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自觉便松了一口气。
两人往里面走去,却冷不丁看见门后头有一角漂亮的藏青色。
像僧袍。
几乎是顷刻间,卓景猛地将白泞拉到身后,袖口里匕首滑出,他眉眼里尽是冷厉。
白泞一愣,脑海里突然就蹦出自己之前和卓景两人身处险境的时候。
那时候多半都是针对她而来,她做了什么?
哦,她好像都是一把拉过卓景当靶子了。
白泞猛地打了个寒噤,这才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或许真是发热了也说不定。
“谁在那儿?”
卓景一直都没松开拉着她的手。
“哎,两位施主。”
那人慢悠悠的从门口钻出一个脑袋,那张脸熟悉的很,正是之前给白泞解签的那一位,穿着有些邋遢,行事并不严谨,半点高僧风范都无。
“何必动刀呢?咱们好好坐下来,喝杯茶,摇个签,品一品这世间美好的真情岂不是快活?”
老和尚干脆打开门,目光越过卓景渗人的神情,落在身后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小姑娘的……衣裙一角,道:“这位女施主是身子不适?不要和贫僧客气,进来休息一下罢。”
他十分识趣的让开了一条路。
卓景也没跟她客气,进了屋子,却看见一张床,他皱眉,“这床是不是太硬了?”
“贫僧这儿就这一张客床,若是女施主不嫌弃贫僧自己睡过的……。”他话还为说完,白泞已经在床边上坐下了。
“有药吗?”
卓景又问。
那怪和尚又去翻药,卓景捏在手上,却不给白泞吃。
他不放心这药和这老和尚,但留着总归还是后手准备。
三人立在原地,外头吵嚷的声音渐渐消去,暗卫来到窗口。
“黑衣人已经散去,是否要出去?”
他恭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