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2 / 2)

全球高考 木苏里 1869 字 17天前

他们带着同样的目的,散落在一个生死难料的局面里,既是独立的,又能算一个整体。这样的牵连放在正常环境下,甚至可以发展成至交了。

但他们不同。

他们这群人其实没有过任何私下的相处,算不上熟悉。又因为任务特殊,相互之间很多信息甚至是保密的。唯一相关的,只有任务和生死。

所以秦究把他们当做特殊的朋友,闻远是其中最熟悉的一个。

现在,这位朋友也“消失”了。

……

种种事情不断加重考生和系统之间的矛盾,这种火药味不可避免地蔓延到了考生与监考官之间,也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秦究和考官a。

他们之间充斥着很多关系,对立的、冲突的、相吸引的,以及暧昧的。

每一重关系都在浓重的火药味中不断深化,越来越激烈。

这样危险的关系,其实远离是最平和的做法。但他们谁都不是平和的人,他们骨子里一样疯。越是危险,越要接近。

那次荒岛上轻松平和的相处成了浮光掠影,一闪即逝。

他们开始了长时间的试探与周旋,每一句话,每一次接触都带着刀锋剑刃。

偏偏这些试探永远得不到理想的结果,因为整个系统之中,根本找不到一处可以认真说话的地方。

他们厌恶束缚,却不得自由。

直到某一天,秦究从另一位监考官的口中套出话来,得知禁闭室成了考场最特殊的存在。

因为系统最初的设计理念并不是“剥夺自由”和“无死角监控”。禁闭室涉及到太多人的内心和隐私,所以按照设计初衷和根本法则,这是系统不能监测的地方,是规则下的避风港。

但系统故意忽略了这条。

直到最近,有人强硬地把这块避风港打开了。

这个人是考官a。

这是他和楚月那阵子长时间呆在主控中心的原因。

突然打开的避风港成了很多事情的转折——

两位监考官在被窥探了二十多年后,终于获得了可以喘息的地方。

而考官a和秦究之间的试探和周旋,也终于能得到一个坦诚的结果。

很奇妙,对于他们两个而言,开诚布公地确认立场、摊出底牌并没有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平静缓和。因为他们之间充斥的那些东西都太过激烈了,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捋平,锋芒顿消的。

秦究一度觉得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变得“平静”。每一次见面、每一次接触都处于某个临界值,只要稍微再过一丁点,就会发生些什么。

不是“你死我亡”那么惨烈的事情,他们毕竟是同行者,远不至于那样。

那该是什么?

在那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秦究始终没想出答案。

直到他们开诚布公说清立场的那天夜里。

考官a站在门前正要离开,而他站在考官a身后,拇指从对方颈侧收回,带着一抹残留的体温和触感。

他捻着指腹说:“你的领口有点潮,外面下雨了么?”

考官a喉结动了一下,片刻后说:“没有,下雪了。”

秦究点了点头。

禁闭室那一瞬变得很安静。

又过了几秒,考官a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动门把的时候,听见秦究轻轻“啊”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但拖长的低沉尾音又透着一抹说不上来的微妙遗憾。

考官a手指顿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忽然松开了门把。

那一瞬间,他们之间始终绷着的那条临界线也跟着松了。

秦究目光一动,从考官a的手指移到对方清瘦的脖颈上。

他低下头,吻在考官a的后颈。

……

按照监考区的时间来算,那天是新年伊始。

地下没有窗子,但秦究知道,外面正下着大雪。夜色下的寒风在楼宇间穿行,肃杀、凌冽。

他们在禁闭室里吻在一起,这才是那些激烈关系的归途。

荒岛上的那场考试,大概是他们一生中最接近于“队友”的时刻。

在那之后更为长久的时间里,不论记得或是不记得,对立或是同行,他们之间永远交织着爱情。

就像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变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