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没过去,在人群外站定,眯眼打量里面的这三人。
时辰到,县衙门打开,村长和留下的村民押着人进去,其余的人留在外面看热闹。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事?”
村长带头跪下,把三人进村偷盗一事说了。
县太爷一听就来了气。
在他的任期,这平阳县风调雨顺,百姓乐业。眼看着快到年底了,他这政绩报上去,明年说不定他就能高升了,却有人在这个时候闹事,当下什么也没问,再次拍了下惊堂木,“来呀,把人拖下去,每人十大板。”
衙役们惯会察言观色,看县太爷是真的发怒了,上来,利落的把人拖拽下去,摁在地上,板子重重的打了下去。
三人本就挨了一顿揍,身上都青肿了,衙役下手又没有留情,三人止不住叫出声来。
张爷站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县太爷却是听的直来气,恨不得让人把这三个人打死。
板子打完,衙役又把人拖拽回来,扔在地上。
三人疼的冷汗直流。
县太爷再次拍了下惊堂木,“老实交代,你们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说出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村长又把搜出来的三把匕首拿出来,举过头顶,“老爷,这是在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三把锋利锃亮的匕首,闪着寒光。
门外看热闹的人发出抽气声。
“身上还有匕首,这不是普通的贼吧?”
“我看这不像贼,倒想是去杀人的。”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看他们的穿衣打扮,就不像普通的贼。”
……
众人这些话语传到县太爷耳朵里,县太爷顿时惊醒起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几人几眼,越看越像众人说的,看他们不像是普通的贼。
重重一拍惊堂木,“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谁,携带匕首,想干什么?”
“冤枉啊,大老爷。”
其中一人开了口,“我们哥几个也就是个街头无所事事的小混混,看那个丑妇在集市上生意红火,想着她赚了不少银钱,这才起了去她家偷钱的心思,至于这三把匕首,是我们平日就带在身上的。”
“你们是哪个街头的?”
张爷冷声问着进来,给县太爷拱了拱手。
张爷身手不错,这两年帮着县太爷抓了不少作奸犯科的人,县太爷很是器重他,听他这样问,眼光落在说话之人身上,跟着问,“说,你们是那个街头的?”
“我们、我们……”
说话之人眼神躲闪,回答不上来。
“大老爷,他们根本不是普通的贼,而是受雇于人冲着我们家来的。”
夏曦过来,正好听到县太爷的话,从人群后走进来。
县太爷眯眼,“你是……”
“这是我们村俞举人的娘子。”
村长连忙答。
县太爷对俞义有印象,因为前年他刚调来不久,俞义便考中了举人,给他这个县太爷脸上添了光,点头,“原来是俞举人的娘子,免跪。”
夏曦弯腰,“谢大老爷。”
“举人娘子,你为何说他们是受雇于人?”
县太爷问。
“大人有所不知,民妇只是做了个小本生意,每天也赚不了几个银钱,可这几人,昨夜见到我母子二人,竟然威胁我们交出银票?不然,就要了我们母子的命!大人想一下,如果不是受人指使,他们凭什么说我们手中有银票?”
“我们是猜的。”
一个人急忙叫嚷。
“哦?”
夏曦转向他,哆哆逼问,“既然你如此会猜,那再猜猜,我一个妇人哪里来的银票?”
说话之人答不上来。
“大老爷……”
夏曦再次对县太爷弯了弯腰,“我相公昨天一早刚出去求学,晚上这几个贼人便想潜入我家偷盗银票,我怀疑他们是冲着我相公来的,目的不是银票,而是想对付我相公,好让他明年参加不了科举!”
她这话落,县太爷倒抽了一口凉气,俞义有功名在身,这几人要真是像夏曦说的这样,那罪名可就大了。
夏曦扣的帽子太大,三人也惊呆了,尔后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叫嚷,“大老爷,你不要听这个丑妇瞎说,我们真的只是想偷点银子,绝没有她说的那个心思。”
“既然没有,那你们三人为何随身携带匕首?”
夏曦步步紧逼。
“我们、我们……”
三人回答不上来。
张爷也适时开了口,“大人,这三人有些身手,绝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之辈。”
县太爷当即一拍惊堂木,“来呀,大刑伺候。”
“大人,”
张爷再次拱手,“这三人如果是针对俞举人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这大堂上人多嘴杂的,他们若是招供了,免不了传出风声去,不如将他们押去大牢,再行审问。”
县太爷点头,“言之有理,来人,把人带下去,严加拷问,务必问出幕后指使!”
衙役应声,把三人拖拽了下去。
围观众人一看没有什么热闹可看,纷纷退去。
村长等人也从县衙里出来,去了集市上。
夏曦落后了一步,等张爷出来,问,“张爷可是去牢里?”
“夏娘子有话请说。”
夏曦苦笑一下,“不瞒张爷说,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张爷眯了一下眼,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沉声,“谁?”
“我相公,俞义。”
周围瞬间静了下来,就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好一会儿,张爷才开口,声音中有莫名的情绪,“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开口。”
“多谢张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