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黛娥听着这小孩儿的讥讽,面上泛红,眼眶之中的红色更重了。
“而且……”阿甘揉了揉不怎么情愿的豹子的脑袋,“那个庄欢,师兄跟他才没有关系。”
豹子有些诧异的扭头看着阿甘,不知道这孩子这气死人的嘴是从哪儿学来的。
阿甘扭头咧开嘴看着他,刚想说什么,面色却陡然一变。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从地上跳起来,回身推门,却被一股大力震开,跌坐在地上。
豹子扫了房间一眼,原本伸出来的指甲收了回去,走到正拍着身上衣袍上沾着的灰尘的阿甘身边坐下,一副全然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模样,姿态说不出的悠闲。
“是大坏蛋?”阿甘嘟哝了两声,见黑豹点头便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同样惊疑不定的看着那房间的一群人,想了想,便向沙疏道,“师兄出来了我会告诉他的。”
沙疏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阿甘觉得有巫邢在背后,自己根本不用太过于担心师兄这一次的意外,便道:“师兄不喜欢庄欢。”
所以阿甘也不喜欢。
跟庄家有关系的赤霞宗,阿甘也没摆好脸。
沙疏闻言顿时明白了,她是真没想到最终成功的会是被赤髯道人当初探路石的自己。
她向眉头紧皱的赤髯道人一笑,向阿甘道了声谢,便带着元雪斋的姑娘们离开了,自然,带过来打算送给医圣传人的礼物直接交给了阿甘。
这番来倒是颇有收获,哪怕医圣传人没有答应她去苍会一趟的邀请,也不亏什么了。
那人身边的力量,恐怕远远比如今世人所知道的要多得多,这次回去,得让那群打着医圣遗物主意的人重新掂量掂量。
赤髯道人待得那些个姑娘家走了,沉默的看了阿甘好一阵,面上表情一顿,手一翻拿出一张符纸和笔,思忖几息,便写了几句话将之烧了。
回信来得极快,赤髯道人看过之后不动声色的毁了符纸,转头向那头黑豹道:“若是如此,便请各位道友好自为之。”
黑豹抬抬眼皮,舔了舔爪子,没搭理他。
“那你也告诉庄欢。”阿甘说,声音依旧软糯,“把那只蠢狗放出来,不然有人要去他家拆房子了。”
84额面相贴
巫邢手中各样灵丹拿了不少。
他与青岩相对而坐,眉头微拧,挑了几颗药性温和的塞进了青岩嘴里,一手运起魔元助其化解药性。
本该暴戾霸道充满破坏力的魔元力此时却像乖巧温驯的绵羊,服帖的在青岩的经脉中运行着。最终包裹住丹田之中神情委顿的元婴,引着融在元力之中的药性温养着。
玉骨在巫邢的元力进入青岩丹田之时便撤走了自己的元力跑了出来。
魔尊此时与黑的温润医者相对而坐,手掌相合,双眼闭着,脸色看起来并不多好——不是伤痛的病色,而是让人心中揣揣的阴沉。
玉骨坐在一旁安静的等着。
就如同阿甘的心情一样,他相信巫邢来了之后,青岩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窗外日月交替了数十次,床上盘膝而坐的两人除却面色平和了许多之外毫无动静。
玉骨撑着脸无声的打了个呵欠,回头看了一眼天色,眼见着又暗了下去。
青岩丹田之内的元婴瞧起来恢复了不少,原本泛着怪异灰黑的小脸上恢复了莹润,身体蜷缩着,仿佛陷入黑甜之中,满是安逸。
魔尊的元婴身披战甲,在蜷缩着的元婴身边盘膝坐着,两个娇小的元婴中间氤氲着浓烈清冽的灵气,流转中带着药草的芬芳。
这番景象已然持续有一月之久。
终于,蜷缩着的元婴似乎是睡够了,轻轻动弹了一下。
魔尊的元婴睁开眼看着安静蜷缩在身边的元婴,面上带着一丝疑惑,手中法诀一掐,一股与魔元力截然不同的清气覆盖在青岩的元婴身上,带着温和的安抚力量。
许久,青岩的元婴终于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扭头四顾,最终视线落在那个颇为眼熟的元婴身上,目光中透着不满,像是很介意这人将他从甜美的沉眠之中唤醒。
魔尊眯了眯眼,看着对这样的状况有些不明所以的小家伙,沉声道:“青岩,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
“……”被喊到的微微一愣,眼神逐渐清明起来,怔怔的看了巫邢好一阵,视线在对方身上体面穿着的战甲上转了转,又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身子,半晌,伸手捂住裆部团起来挪了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流氓。”
巫邢目光之中的阴沉瞬间被这两个字劈得一干二净,他眼神怪异的看着团成一团的幼嫩元婴,不禁有些失笑。
他倒是没想过一向温和有礼的青岩会有这样的举动,感觉颇新鲜。
这么想着,他眉头挑了挑,凑近了那个团成一团看不到脸的元婴,从背后一把抱住,舔了舔对方的耳廓,不等元婴有什么反应,便道:“这才是流氓。”
本来就因为赤。裸相对而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青岩,顿时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他想了想,最终没吭声,只是缩得更紧了些。
元婴与元婴之间的直接接触在修真者中是极为微妙的存在,丹田这种事关一身修为和生命所在的地方,是绝不可能轻易的放他人进来的,即便是一对道侣,也不一定能够放宽心让对方进入自己的丹田,元婴相交。
所以巫邢对于自己的元婴丝毫没受阻拦就进入了青岩的丹田感到十分满意,于是轻轻拍了拍青岩元婴的屁股,低笑一声便回了自己的身体。
光屁股的小元婴肥嘟嘟的,从双臂之中探出头四下瞅了瞅,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要将那股热潮褪下去。
元婴与元婴的触碰比起肉体的触碰而言,感觉极为玄妙,之前青岩为东方景明治伤之时虽然费了番力气闯入了对方的丹田,但并未与其有过什么相触碰的经历。
光是回忆一下刚刚那种两个人几乎就要融成一个的感觉,青岩就头皮有些麻。
青岩探出神识向外看了看,直接对上了巫邢带着笑意的眼睛,连忙缩了回来,整个人都囧了。
他觉得压力好大怎么办。
巫邢睁开眼睛,瞅了做在对面呼吸绵长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的青岩,轻笑一声,凑过去跟他额头相贴,呼吸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