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约一星期前开始,莉莎便不回他的消息也不接他的通讯请求。毫无缘由的,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了针对他的单方面冷战。他这阵子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好不容易今天借着回学院和导师讨论毕业论文的机会跑去找她,却刚好撞上这丫头意欲对美雅法斯动手的那一幕。
那一巴掌若是真呼下去了,不说以美雅法斯骄横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就是学院方面也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处分是必然的,甚至一旦闹大,莉莎被直接开除学籍也不无可能。
他阻止莉莎是在为她着想,是为了她好。但很显然,对方并不领情。事实上对方不但不领情,似乎还怨恨上了自己。
只要一想到他当时扣住女孩的手腕时,女孩投过来的目光,那种‘你们俩果然是一伙的’类似被背叛后寒透了心的冰凉视线,混合着泪水,格外的鲜明,埃里克便只觉自己的脑仁儿一阵阵的发胀。
凌薇和莉莎他们几乎是同时抵达的卫生医疗点。
两厢遇上,莉莎立马哒哒哒小跑过去一把抱住凌薇。
她们是独一无二的家人呢!
以前只有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对于所谓家人温情的感受并不那么真切,如今却不同了。
家人,其实是很难界定的。并非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同理也非有了血缘关系的就一定会是家人。
莉莎认定了凌薇就是她的家人,除了死去的父母以外最亲近的家人。原因有很多,因为和凌薇待在一起让她感觉很舒服也很温暖,因为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凌薇诉苦,也可以找凌薇为她出头,因为只要生活在一起,就会感到很开心……
不得不承认,当她今天看到被砸得七零八落的私房菜馆以及地上的那一滩血时,她当时当刻所受的冲击全不亚于当年收到父母双双离世的消息。
那种又要变成一个人了,那种天仿佛都要塌下来的感觉。
凌薇也紧紧回抱住了莉莎。
无疑这天两个女孩都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她们需要这样相互依偎着彼此取暖。
不过很快想到还有正事要办,想到此时此刻还身处于区域协管所内的斯诺,凌薇伸手轻推了推莉莎,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而莉莎这时也发现斯诺——她的另一个亲人,她的弟弟不见踪影,忙问:“斯诺他人呢?不是说都没有受伤吗,还来医疗点做什么?”
眉心一蹙,抬眼询问地看向凌薇,“斯诺受伤了?”
凌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斯诺没有受伤,你别担心。来这里是因为有个闹事者被斯诺打伤了,据说伤情严重,我们边走边说吧!”之前通讯的时候没来得及细说。凌薇冲陪着莉莎一道过来的埃里克略略颔首,然后一边细细详说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边往医疗点内走。
进医疗点探望病人,若非病人的直系亲属,都必须得到病人亦或其直系亲属的许可方可进入病房。
凌薇一行在服务台查询到了病人的病房号,据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解释,那个病房号属于重症监护区。也就是说,那个挨了斯诺一拳的闹事者真的伤得很重,极有可能直到现在还未完全脱离生命危险。而处在重症监护区的病人是不允许探望的,即便是病人的直系亲属也必须在得到主治医师的允许下方可进入病房探看一二。
闻听如此,凌薇面上不显,心里却惴惴难安。
“那请问病人直系亲属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们吗?”凌薇嘴角勉强牵着一抹淡笑问。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这个我们有规定,是不可以的。”职业性的笑着婉拒。
凌薇无奈,其实她也知道这类等同于询问他人个人隐私的问题,医疗点方面必然有着十分严苛的硬性规定,可她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只能各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尝试。
暂时不能探病也弄不到病人直系亲属的联系方式,在服务台磨蹭多时就只问到了病人的大致伤情,内容还是和凌薇在区域协管所得知的一般无二,断了五根肋骨,严重内出血,脏器黏连……真真是触目惊心的行情啊!
凌薇在心里哀叹一声,她也不知道斯诺当时的那一拳是怎么打出去的,竟能把人生生打成这样。若非有这个时代高端的医疗技术水平,换到凌薇上辈子,这人只怕是就算送到了医院也依然只有死路一条。
最终,凌薇一行铩羽而归,只得回家从长计议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