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二组办公室打了电话:“你们去朴理的家和办公室都查过,有没有可能漏掉什么文件?也不一定是文件,夹在书里的纸条这些都可以。”
接电话的二组探员也在吃晚饭。
听到是诸弯弯的声音,对方赶紧把饭吞了,正襟危坐:“所有的书面类证据都被搬过来了,有些说是涉及到机密、不让我们拿,我们组长还跟他们扯皮了好久呢。”
“那有没有什么和1989年有关的……东西?”
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他们到底该找什么,但她隐约觉得她已经抓住了非常重要的一环。
对方犹豫了一下:“徐痕检现在正在死者的家里,您要是有什么特别需要关注的,可以跟他联系。”
“徐日现在在朴理家?”
诸弯弯马上挂断、接着给小太阳打了个电话,但始终没有收获。
从大悟律师事务所能获得资料也就只可能有目前的这些了,小太阳在朴理家找不到,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诸弯弯滚着轮椅到了走廊,窗外面已经是再一次的漆黑一片。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打量了一遍四周,确定没人回来后,把轮椅挪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对着窗外的黑夜,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话筒里刚响过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一个情绪高涨的声音响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money high调查公司,无论您有什么烦恼,我们……”
“您好,这里是刑侦总局重案一组。”
诸弯弯话音刚落,对方的话头猛地打住。
诸弯弯紧张咽了咽口水,提高声音:“如果你现在挂电话,我就要立刻追究你们2017年6月17日、私自接受调查刑侦总局探员个人信息的责任!”
“……”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您是?”
“重案一组,诸弯弯。”
“原来是诸顾问,久仰久仰……”
诸弯弯绷着脸一本正经:“不久吧,离你们把我家底翻出来,也就隔了两个月。”
“……如果是事关最近发生的两起案子,我们这里倒是有点东西,和朴理与于牧生都有关联,”对方先是示好,随后又市侩地搓搓手指,“就是钱的方面,不知道……”
诸弯弯对着窗玻璃镜子扬起头:“不知道私自泄露探员信息的公司,明年的年审还能不能过?”
“我们主动申请帮助破案!”
对方这次答得半点犹豫都没有。
“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说!”
“我需要朴理在1989年经手的所有案子,尤其是第四季度的。如果有其他和朴理、于牧生案相关的资料,也要。”
她义正言辞,“邮箱">z</a>,直接把资料传过来就可以了。如果资料存在虚假,就是严重干扰刑侦局破案进程。”
呼……
……
……
好可怕tat
强撑着演完,挂断电话以后,由于长时间用力地握着,诸弯弯的手指都发红了。
这种强硬的角色果然还是不适合她tat
但就算不适合,还是要试试看。
她想要拿到的是可能存在于28年前、被有意藏起来的资料,如果用刑侦局的常规方法,能不能查到还真不好说。但money high这种调查公司就不一样了,他们手里总是有些途径的。
不过,他们用的办法放到哪儿去说都不算光明磊落,刑侦总局破案却找民间调查公司帮忙也是前所未闻,所以这件事要偷偷地做,到时候如果要被追究责任,也不用牵连到别人。
电话挂断没多久,诸弯弯的邮箱里就有了新的邮件。她边拿着手机查看邮箱,边滚动轮椅往回走,三心二意地一转身,“咚”地一声,她的右脚就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诸弯弯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疼,就看到她右脚打上的石膏在她的脚踝处开始碎裂,也不知道到底撞到了哪儿,反正很快,脚踝附近的石膏就碎得连用绷带挽回的余地都没了。
……做坏事,果然会遭报。
诸弯弯忍住震惊,低头看向手机,未读邮件里,是一条垃圾广告。
……
“啧。”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诸弯弯一跳!
她胆战心惊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陈不周抱臂靠在墙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但诸弯弯却一下子就放了心。
她把手机揣起来,故技重施,慢吞吞地张开手,一字一顿: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