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2)

翟正点点头:“还是要多注意。我姐姐就崴伤过脚,也是右脚。当时医疗知识落后,她受伤后连基本的处理都没做,脚虽然很快好了,但后来又频繁地多次崴伤,一次比一次伤得重,到最后,已经到了不良于行的地步。”

他说的非常正式,诸弯弯都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嗯嗯嗯”地点头。

但是点完头,场面就安静了下来,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

……

“你怎么跑到这儿了?!”

走廊的楼梯口,姜小雏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看到诸弯弯的轮椅就喊着朝她冲过来。但等看到翟正,她脚底猛地一个刹车,眼神在翟正和诸弯弯之间来回瞄。

翟大夫善解人意,笑着先道别:“看来你的朋友到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诸弯弯赶紧点头:“谢谢您,我也要走了。”

说完也不等翟正再说什么,滚着轮椅就赶到姜小雏跟前。

刚推着诸弯弯走了两步,姜小雏就忍不住压低着尖叫出了声:“那是谁啊?好帅啊!”

诸弯弯生怕翟正还能听到,转身想捂住姜小雏的嘴,但她行动不便,根本就制不住姜小雏。姜小雏继续叽叽喳喳地小声在她耳边问: “好帅好帅!你从哪儿认识的?我师哥知不知道?快说快说……”

诸弯弯只能回头去看翟正。

还好,翟大夫早就不见了踪影。

——

坐着轮椅的诸弯弯受到了总局同事们的强烈关注,所有人齐齐地为她让路不说,还不时有人往她的怀里塞吃的。诸弯弯捏着一袋被投喂的真空即食猪蹄,突然有点想打嗝。

一组办公室里,乌泱泱地又站了一片二组的人。

几日不见,重任卸掉的二组长变回了往日光彩照人的样子。他站在他的白板前,不仅大背头被发油抹得锃亮,连衬衫胸前口袋插着的装饰有金箔薄片手帕巾,都一丝不苟地折出了从未有过的新造型。

见诸弯弯回来,他胸脯挺高,环视了一遍房间:“陈法医不来,那人就都到齐了!我先来报告一下我们在朴理失踪案中调查到的资料!”

诸弯弯赶紧滚着轮椅,坐到了“听众席”中陆淼的身边,陆淼顺手就把一沓文件丢给诸弯弯。

诸弯弯翻开文件,低声问:“陈不周呢?”

“解剖室里,说是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二组长看到有人交头接耳,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才接着说: “朴理,男,55岁,熊猫市人。大悟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知名律师。他的妻子在3年前因病去世,现在身边只有他的独子朴谨。”

话音刚落,二组探员立马往白板上压了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

二组长敲敲照片:“朴谨,34岁,现任w航空公司一级管制员……”

诸弯弯边听边翻着资料。朴谨学生时代的志愿是成为一名飞行员,但因为体检不合格没能被录取,便转而选择了成为管制员,看来真的很喜欢飞机航空。

她偏头,再次跟陆淼窃窃私语:“这个朴谨体检哪儿不合格?”

陆淼摇头,声音小得几乎是在用嘴型回答她:“不知道啊,报告里没有。”

“咳!!!”

二组长再次警告地咳了一次:“2017年8月21日11点55分,我们接到了朴理儿子的报案,声称朴理在8月21日晚出门遛狗后一直没有回家。但因为失踪时间较短,我们没有立即立案,直到22日晚确认朴理还是没有回家,我们才开始展开了调查。当晚,在朴理失踪的公园,我们找到了朴理牵出去的狗。”

二组探员立马又pia地压上一张照。

二组长轻轻地摸了摸照片上那只很小的腊肠犬。

“它叫明明。被找到的时候,它正钻在灌木丛里瑟瑟发抖,身上还有被灌木扎到的伤痕。可当我们想把它救出来时,它却始终凶狠地抗拒,不准我们靠近,直到朴理的儿子朴谨出面,才把它哄了出来。原来,它是在守着主人的手机。手机已经作为证物,被送到了……”

在二组长声情并茂说着这些的时候,诸弯弯已经从陆淼手里拿到了电脑,开始看起来里面的那段监控录像。

拍摄地点是公园的一个接近荒废的小侧门,由于通到这里的道路都很难走,所以平时很少有人通过,因此二组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朴理离开时的片段。

他是完全瘫软、被一个全身黑的人背在后背离开的。

诸弯弯重复地看了几遍监控,咬了咬嘴唇。

即使朴理是典型的南方男人身高,只有162,但他的体重可不算轻,大腹便便,和他的身高数持平,可凶手背着他,步履却没有任何迟滞。

她问陆淼:“负重160斤还走得这么稳,一般人能做到吗?”

“我早就发现了,不单是负重160斤,朴理当时绝对处于昏迷状态。背着一个完全昏迷的人,比背着一个清醒的人要难得多。但这种线索在有嫌疑人的时候排除用的,我们总不能拿着‘负重160斤时走路平稳’这点去挨家挨户找人,又不是王子找灰姑娘。”

陆淼边说边烦躁地挠头,头皮屑被他挠的到处飞。

诸弯弯挥着手把他的头皮屑掸开,等二组长一报告完,就推着陆淼让他去洗澡。

等陆淼捡了套干净衣服离开,她才再次看回监控。

哪怕凶手露出一个侧脸呢,但偏偏从头到尾,那个人都谨慎地俯身低头,一点可以辨识身份的信息都没有。

——

当陈不周一步一挪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人早就集齐,已经开始讨论是否要将于牧生和朴理两案并案了。

对于是否应该并案,陈不周不置可否。他只是困意很浓地拿着尸检报告,半阖着眼睛提出:“朴理和于牧生的死因相同,都是摘除器官导致死亡。但除了这一点外,我没有其他的证据能够确定摘除朴理器官的是否和摘除于牧生器官的是一个人。因此我这次说的,只是死者朴理的尸检情况。”

就像往常一样,他的报告言简意赅:“死因,肺部遭到摘除。死亡时间,8月24日凌晨2点到3点。手臂有多处注射针眼,最早的注射痕迹大概是2到3天前造成的,最近的则在死者死前不久。手腕、脚腕处均有捆绑瘀痕,但没有用力挣脱时造成的皮肤擦伤。身上除后颈有被电击棒电击过的痕迹外,只有几处轻微的撞伤,没有被殴打过的、由拳脚或武器留下的伤。因此我判断,凶手在21日晚用电击方式致使死者昏迷后、直到24日凌晨杀死死者前,一直捆绑着死者手脚、并通过注射麻醉剂使死者处于昏迷状态。麻醉剂分量得掌控很考究,摘除的手法也不是生手。”

他说着声音渐低,连听到的人都有点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