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恪见他话说到这份上,也只好收下谢礼,拱手道:“多谢体恤,只是昨日表妹也是救人心切,才会舞弄棍棒。这事还请就此打住,再不要外传。”
徐老爷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我还有一不情之请,还请成全。”
李斯恪问道:“何事?”
徐老爷道:“不知令表妹可曾许配人家?”
李斯恪心里一凛,抿嘴问道:“可是为令郎问的?”
“正是。犬子回去一直念念不忘,因此央着我前来问话。”徐老爷顿了顿道:“你也知道我就这一个儿子,日后家财全是他的。我家不是甚个高门,也没有许多规矩,只要令表妹愿意进门,往后宅子里都是她做主。”
“表妹暂未婚配,只是婚姻大事我总得回去问她父母意思。”李斯恪道。
徐老爷拱手道:“那是当然,我静候佳音。”
李斯恪回到家,正巧见舅舅舅妈都在堂上和爹娘说话,上前见礼后,便将徐老爷的话和盘托出。
舅妈惊喜道:“果真?”
“咳咳!”舅舅干咳两声,舅妈赶紧收敛神色。差点忘了自个闺女私下说好要说与小姑家了,可是徐老爷这门好亲自己也不想错过,真是为难。
张英娘和李德福对视一眼,心里只叹有缘无分,自家儿子这个德行,肯定是不愿意与媛姐儿结亲,要不怎会这般积极。
见哥哥嫂嫂热切又羞愧的看着自己,只好出来打圆场,接过话头问道:“徐老爷家里甚个情况,你可晓得?虽说离得不远,就住隔壁县,但平常无事也不常走,只怕媛姐儿过去受委屈。”
舅舅舅妈见小姑子不计较,立时松了一口气,只当自家女儿有福气,打起精神听外甥说道。
李斯恪道:“他家世代经商,家财比得过好几个王老爷。他娘子因着身体不好,去世的早,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和两房小妾。媛姐儿嫁过去立时就能当家做主,还没有婆母磨搓。”
“菩萨保佑,这是最好不过了!”舅妈双手合十,喜得牙不见眼。“怪道我今日求得是个上上签,原来在这儿等着。”
舅舅又问:“那他家儿子如何?”
李斯恪道:“平秋性子腼腆,为人最是和气,且他和媛姐儿是同岁,应当说得来话。”
舅舅沉吟片刻,说道:“且等我去问问媛姐儿,若是她同意,这事就稳了。”说罢,便起身往媛姐儿房里去。
“臭小子,好好的亲事被搅和,你心里就舒服?张英娘气的点了点他的脑袋。
李斯恪抱着张英娘的胳膊讨好道:“娘,我知道你疼我,只是我只把媛姐儿当妹妹。”
“合着你早就知道了?”张英娘挑眉问道。
李斯恪立时抬头朝爹爹求救,但李德福见自家娘子斜眼过来,赶紧转过头去,只当看不见,免得引火烧身。
求助失败,李斯恪只好腆着脸干笑,只求娘亲赶紧消气,不然又是没完没了的念叨。
张英娘见自个儿子不开窍,心里着急也没法儿,只干脆别过脸去不看他,免得给自己找气受。
“媛姐儿,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你倒是说呀?”舅妈在一旁干着急,就怕媛姐儿钻牛角尖,死赖着自家外甥。
媛姐儿躲在被子里,想着昨日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公子,忍不住涨的脸皮通红,心道,要不是见他长得好看,自个也不会出手相救了。只是恪表哥也长得好看,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心里纠结的不得了。
“我不知道。”媛姐儿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不知道怎么说,总得给个说法,才好回话呀。”舅妈着急道。
“我知道你喜欢恪表哥长得好看,可是好看又不能当饭吃,那徐家家财万贯,你要是嫁过去,日子不知道多好过,你可别犯倔,白白错过了机会。”
“那我要是答应了,恪表哥会不会难过?毕竟来的时候,说的是要嫁给恪表哥的。”媛姐儿小声问道。
“傻丫头,这亲事就是你恪表哥提的,他绝不会难过的。”舅妈笑着回道。
“什么?”媛姐儿一把掀开被子,瞪大眼不可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