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嫁的人年轻有为,在官府里还有人脉,她以后说不准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太太。
翠屏实在受不住赵翠翠的恶语:“夫人,我去……”
收拾她三个字尚未出口,云郦握住她的手道:“让她继续说。”
赵翠翠一听,更觉得云郦怕了她,趾高气扬道:“怕了吧,我未婚夫可是在官署里可是有人的,我就算毁了你的容,你也只有认命的份。”
裴钰安刚走到路家所在的路口,距离路家还有数十米之遥,就听到这样张牙舞爪的尖锐声音,他脸色瞬间一变,正欲出声。
一道清冷男声先他一步响起:“赵翠翠,你给我住口!”
裴钰安眯眼看去,出声的男子从隔壁院子走出来,一袭青袍,面目俊秀。然后看向云郦,只见她也愣了愣,旋即冲男子笑了笑,裴钰安见此,面色青白不定。
赵翠翠扭过头,见是陈宣,啧啧两声:“原来是姘头来了啊。”她说着,嘴边扯出一抹恶毒的笑:“秀秀,是不是你家里的老男人满足不了你,故意回村来找你的奸夫啊。”
“你……”陈宣大怒。
裴钰安再忍不住,握紧拳头道:“常余常生,让她闭嘴。”
赵翠翠还想说话,就在这时,突然嘴巴里被塞了个东西,她想扭头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绳索背后绕过来。
云郦瞧见这一幕,连忙往前方看去,果不其然,瞧见一袭便装的裴钰安。但云郦站在路家院内,裴钰安的脸色被篱笆遮挡,瞧不真切。
陈宣站在路家外,他察觉不对后,便向远方望去,便瞧见了阔步走来的裴钰安。
路奶奶瞧着几乎是瞬间,赵翠翠一行人就被两个青年五花大绑,动作迅速得让人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走了过来。
没等她老人家问出口,便听到云郦先低低地开口了:“世……公子,你怎么来了?”
裴钰安瞧她一眼,他眼神在捆成一团的赵翠翠身上转了转。
赵翠翠看见裴钰安,彻底失神,她自诩长在天子脚下,遇到过无数的贵公子,可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矜贵俊朗的人。而这个人,一看就和云郦的关系不一般。
她盯着云郦的眼神愈发恶毒。云郦没想到这么巧,她本来是等着扁余给裴钰安细细描绘赵家人的可恶,但既然裴钰安撞上了,她侧过头,在裴钰安和扁余瞧不见的角度,居高临下地对她笑了笑,赵翠翠见她高高在上,愈发气恼,四肢开始挣扎,眼神恨不能毒死云郦。
裴钰安正思考如何处理赵翠翠,便看见她这样看云郦的眼神。他想过要收拾刘家为云郦出气,可到底都是云郦的亲人,这个度还没决定,如今见翠翠和林燕子眼神如此歹毒,裴钰安瞬间下了决定,他必须让她们后悔莫及。
就算是云郦心软,那也不成。
“大安律法第六十九条,凡故意污蔑诽谤他人,杖二十,大安律第四十六条,私闯民宅,意图伤人,视情况处置。常余,将这几人送进县狱,此外,再查查她未婚夫在官署里的亲戚是谁,若是真的徇私枉法,依法处置。记住,一定要将情况给孙县令说清楚,让他仔细处理。”赵家村虽距离京城只有六十里地,但他们犯事则归二十里外周县管,孙县令便是周县的县令。
常余再笨也知道这几个人不能善了,今日他们对云郦做的事不够她们生不如死,可世子亲口让孙县令仔细关照,既然敢这样对云郦,想必身上的小毛病还不少,不知今生还有没出来的机会。
几人闻言剧烈挣扎,可常余一手拎起两个,往车上扔。
等将人拖走,裴钰安的目光落在扁余和翠屏两人身上,嗓音冷淡:“我让你们保护夫人,你们两个就是这么办事的?”
常余扁余两人立刻跪下道:“属下失职。”
云郦扯了扯裴钰安的的袖子,赶紧解释:“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不让她们出手的。”
裴钰安扫了云郦一眼,并没有让两人起来,他看向陈宣,拱了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刚才出手维护贱内,敢问公子大名?”
贱内?只有妻子可以称贱内,云郦垂下眼眸。
陈宣瞥了眼立在裴钰安身边的云郦,低声道:“在下陈宣。”
裴钰安唇角笑意扩大:“我是徐墨。”
话罢,裴钰安道:“陈公子,我还有事要和我夫人说,便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陈宣看了看云郦,这才低头离开。
人都离开,路奶奶这才反应过来,虽老人家一辈子都待在村里,不曾见过大世面,却也知道裴钰安并非凡人,再想想刚刚他为云郦出头的事,老人热情地道:“秀秀,这是你夫君吧?可真俊呀。”
不等云郦开口,裴钰安先施一礼,“老夫人过奖,倒是我家夫人暂居于此,倒是给你添麻烦了。”说着,他又道:“常生,将谢礼取出来。”
这之后,路奶奶不是没长眼睛的人,见裴钰安盯着云郦,便道她们去屋子里说话。
云郦看了眼跪着的扁余和翠屏,带着裴钰安进了她在路家的房间。
房间内的家具不多,一桌两椅一柜一床,面积倒不小,收拾的干净整齐,细细一嗅,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桃子香。
云郦跟在他身边问:“世子,你怎么来了?”
裴钰安看她一眼,反问道:“怎么,我来不得吗?”
“我是怕耽搁了你的政务。”云郦赶紧解释,话罢,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连忙道:“世子,你这个点来,还没用晚膳吧,我去给你做晚膳。”
云郦去厨房亲手做了一顿晚膳,饭菜简单,路家没什么山珍海味,但裴钰安没有嫌弃,一扫而尽。
云郦估摸他心情好了,又才道:“世子,天都黑了,你让扁余和翠屏起来吧。”
裴钰安坐在路家简陋的椅子上,简陋椅子硬是被他坐出了贵重之意,他扫云郦一眼:“我让他们保护你,他们却让人……,既然如此,他们有什么用?”
云郦似乎有些急了,抓住他的衣袖道:“是奴婢,奴婢其实对她们还怀有丝希望,我想他们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才没阻止赵翠翠说那番话。”
“你要责怪就怪奴婢吧!”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裴钰安顿了顿,看向云郦:“你现在对她们还有希望吗?”
“没有了,奴婢现在恨不能他们恶有恶报。”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裴钰安一眼:“我现在希望世子让刘翠翠林燕子蹲一辈子监狱,天天有人欺负,就像我小时候他们欺负我一样。”
“至于我爹,分明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都不来阻止,我也恨他,他为了儿子不顾女儿的死活,我希望他老无所依,孤寡度日。”
最后,她忐忑不安地道:“世子,我现在是这样想的,我想你重重惩罚他们。”
裴钰安轻叹口气,朝着窗户对外面道了句:“起身。”
云郦表情倏然一喜,裴钰安拉着云郦在身边坐下,“郦郦,其实这样的人你不必给他们机会了。”
云郦呐呐:“世子……”她当然不想给机会,可这不时运所迫吗?
裴钰安心里叹了口气,云郦就是这样让的性格,也幸好他今日来了,不然赵翠翠不知道还会说怎样肮脏的话,虽然云郦不是一忍再忍,而有底线,可裴钰安还是希望,她能什么都不忍。
思及此,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件事:“今日那个叫陈宣的男子仗义执言,我让扁余送份谢礼给他可好?你觉得送什么好?”
云郦摆摆头:“不用了不用了,宣哥哥就是这么热心的人,世子你不用送礼给他。”
裴钰安一僵,目光凝在云郦身上。
云郦摸了摸脸:“世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裴钰安深吸口气,尽可能显得自己光风霁月:“郦郦,你如今是有夫之妇,如此称呼外男恐有不妥。”
云郦沉默了下,才道:“其实昨日当初也想过要不要叫宣哥哥陈公子,不过除夕那日,不是世子你说希望我能放纵肆意些吗?”
裴钰安突然想起她对云郦说的那句福语,云郦双手绞着,不安极了:“我想世子你都这样说,肯定不介意我不守规矩些,我便这样叫了他。”
裴钰安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沉默了片刻,道:“当初你说你喜欢的那个哥哥就是他?那个你求他买下你结果他拒绝的男子。”
云郦记好不记打,数年未见,尤其是陈宣还帮她娘立了牌位,云郦此次回来,肯定就选择性地忽视掉他伤她心的事了。
不过没关系,他会提醒云郦,当初他是怎么伤害她的。
“怎么不吭声了?”是不是想起他的无情无义,后悔起了这两日的亲近,裴钰安温和地道。
云郦声音细弱蚊吟:“世子,如果我撒了谎你会怪我吗?”
“撒谎?”裴钰安不解。
云郦迟疑片刻,小声地说:“其实,当初我爹想卖我进青楼时,我是去找了宣……哥哥来买我,但我根本没来得及对他说这番话。”
“你什么意思。”
“他不在家,我遇到了他奶奶,他奶奶拒绝的我。”云郦垂眸,深吸了口气:“我被卖掉前一刻,他都不知道我会离开村子。”
“其实,他还等着我第二天去他家,他说了要教我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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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
郦郦:我的套路多到你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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