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青蛮 花里寻欢 2416 字 18天前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严鸣怕耽误她的事情,表示等她下山回来再说。

这人真不错,不过他看起来也很关心严湛啊,为什么江蕙娘还要偷偷给严湛送吃的却不敢让他知道呢?

青蛮笑眯眯地告别夫妻俩,揣着一肚子疑惑上了山。

第49章 艳事(五)

浮生花踪迹难寻, 两人一猫在山上转了整整一天,连它的影子都没看见。

青蛮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倒也没觉得失望, 就是疑惑得很:“浮生花能重塑肉身, 是天地灵宝,灵气足以滋养四周万物, 按说这山上应该有很多草木动物能修炼成妖才是,可这么一天下来,咱们一共就遇到两只刚成型的, 还是恰好路过这里的鸟妖……这也太奇怪了, 白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找错地方了呀?”

白黎若有所思地摇了一下头:“严鸣从小在这里长大,不可能连这个都搞错。”

“也对,那到底怎么回事呢?”青蛮摸着下巴一脸深思, “难不成这山里的妖精都跟昨天那只兔妖一样胆小, 看见我们来了就吓得躲起来了?”

白黎被她逗笑, 看着她戏谑说道:“是啊, 我们小阿蛮长的太威武了。”

青蛮:“……”

你才长的威武,你全家都长的威武!

“太阳都快落山了,走吧走吧,先回去吃饭睡觉,明天早上再来。”壮壮从树上跃下, 往青蛮肩头一趴, 舒服地打了个呼噜。

青蛮嘴角微抽地看着这常年把自己当成座驾的小胖猫, 抬手捏住了它的胖脸:“你该减肥了。”

壮壮冷艳地表示:“你开玩笑呢?本仙女这么妙曼标准的身材!”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笑你说的笑话很好笑啊!”

壮壮:“……”

夕阳西下,漫天云霞如画,两人一猫一边玩闹一边往山下走,气氛轻松愉快。然而刚走到山脚下,不远处的田埂边忽然传来一个惊诧的声音:“你说什么?村长他媳妇儿死了?!”

“村长他媳妇?”青蛮愣了愣,倏地瞪大眼睛,“白哥哥,他说的不会是……!”

白黎也是有些诧异,桃花眼飞快地挑了一下。

这村里只有一个村长,村长也只有一个媳妇儿

——正是早上刚与他们一起吃过早饭聊过天的江蕙娘。

***

“阿娘你醒醒……你醒醒!我,我再也不调皮捣蛋,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睡,起来看看我好不好?阿娘……”稚嫩嘶哑的哭声从青石院子里传出,青蛮心里一沉,推开周围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快步走了进去。

江蕙娘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腹部一片刺目的血色。小豆丁阿元趴在她身上,眼泪一串串落下,小小的脸上满是惶恐。

而严鸣,这个今天早上还满脸幸福笑容的男人,此刻正脸色惨白地跪坐在床边,大手死死地捂着江蕙娘早已不再流血的伤口,半只袖子都被血染透了。

他似乎是傻了,又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连儿子快要哭背过气去了都没有发现,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像是一座雕像。

“阿元!”青蛮心下一沉,快步冲过去抱住几乎已经力竭的小豆丁,“没事没事,别怕!”

阿元抬起红肿的双眼看她,发紫的嘴唇不停颤抖:“阿蛮姐姐,我阿娘……你帮我,帮我叫醒她好不好?”

青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前也没有与小孩子相处的经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挥手让他睡了过去。

再这么哭下去,他这小身体可受不住。

严鸣依然无动于衷,他的眼神死寂,仿佛是跟着江蕙娘一起去了。青蛮深吸口气,大声问他:“严村长,你想让阿元也跟着蕙娘一起去吗?!”

严鸣身子猛地一颤。

“阿元是蕙娘留给你的孩子,你……”

“蕙娘没有离开我……蕙娘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严鸣忽然爆发似的站了起来,他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一片,眼泪从里头喷涌而出,像是决了堤的洪水,“她答应过要与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她不会食言……她不能,不能食言……”

声音忽然哑得说不出话来,男人猛地俯身抱住心爱的妻子,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虽然见惯了生死离别,但想着自己早上出门前,这一家人还温馨快乐的在一起,青蛮心里便忍不住有些发酸。她抿了抿嘴角,转身走到床边,看向江蕙娘腹部那个狰狞的血窟窿。

这大白天的,是谁杀了江蕙娘?

“魔气。”

身边白黎突然开口,小姑娘回神看他:“什么?”

“这伤口上有残留的魔气,如果我猜的没错,她的死应该跟魔族有关。”

白黎的神色是青蛮从未见过的冷凝,她呆了呆,想起穆佩兰关于“六界变三界”的那番话,顿时变了脸色:“可魔族不是一万年前就被封印了吗?!”

她只会捉妖,对于神魔之类传闻中的东西是从未接触过的,因此十分惊诧。

“万年前六界相通,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白黎长睫微垂,语气像是被冬风所染,带上了几分寒凉,“何况魔与妖不同,行走在人界,并不需要**。有时候只需要一丝执念,它们就能存活。”

他似乎很了解魔界,青蛮心里动了一下,不过这会儿她没心思琢磨别的,这念头只是稍一停顿就过去了。

“严村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严鸣没有反应,青蛮沉默片刻,稍稍提高了声音,“蕙娘死的这么惨,你不想为她报仇吗?”

严鸣哭声一顿,就在青蛮以为他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却忽然撑着床沿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