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在街道里游走发出呜呜的声音,行人车辆渐少,有细碎晶莹的小雪花飘落在小女孩小小的手上。
“妈妈,下雪了,下雪啦!”
前面走过来一个人脚步极快差点把她绊倒,打了个转还是一屁股坐到地上,嘴角委屈地抿了一下,两只手紧紧握着有点茫然不知所措。女孩的妈妈过来抱起她,撑起伞。
女孩揪着妈妈的衣服,后知后觉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妈妈,刚才有个怪哥哥好凶!他好凶啊呜呜呜。”
地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被行人或车轮碾压过变成一滩黑色的污迹。
沉倾扶身上的那件衣服因为被洇湿色号深了一度。
他脸色冷得发白,下颚紧绷着,目光紧紧落在那上了锁的门上,就那么站着。
楼道上下的人路过时就看见一道高挺的身影站在门前,门神似的。
衣服上的雪迹融化,往地上滴出黑色的水渍印。
对门一个老大爷走出来,慈眉善目的:“小伙子,你冷不冷啊,进屋烘会儿手?这一声湿的。”
空气静默,只有水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没人回答。
老大爷自己找话说:“在等这屋里的人?”
“对面的那小姑娘早出晚归的,每天晚上好晚才回来的。”
直至这句话后,沉倾扶脸上才有了点表情,他抬起眼,语速很缓:“真的?”
“骗你做什么。”
沉倾扶眯了眯眼,漆黑狭长的眼里闪过极淡的情绪。
是了,是他太过紧张了。
她只是转学而已。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或许会搬走,但是现在她还是住在这里的。
楼道里感应灯灭了又亮,最后刺刺拉拉的干脆坏掉不亮。
从楼梯口走上来的都不是他要等的那个人。
通风道里漏进来的风刺骨凛冽,他穿一身湿衣服倒半点不瑟索,只平静地倚墙而立,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见到阮昭的情绪。
脚步声由远而近,原本低垂的眼睫抬起,眼锋掠过那道逐渐走近的身影,看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