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准时将药,端了进去。
祁千昕才微微的喝了一口,便察觉出了药的不对,凤眸微眯,下一刻,却已是明了,让老太监将药端出去,而自己,则起身,前往了寝殿。偌大的殿内,烛光微晃,清晰的映衬着那一个坐在桌边的人、的眉宇间、的那一抹轻皱!
“阿楚!”祁千昕步入殿内,殿门,在身后合上。秦楚闻声,面无表情的望过去……
殿内的空气,静得几乎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
“阿楚!”此刻面前这样的秦楚,是祁千昕从未曾见到过的。脚步,一时间,不由得加快,在走近的那一刻,手,便抚向了那一张略微有些苍白的脸。
秦楚侧了侧头,闪过开,声音,平静之下,是努力的压制,“为什么?”
“阿楚……”
“我想知道为什么!”秦楚猛然站起身来,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人。
祁千昕亦望着秦楚,从那一双眼睛中,他知道了,今日,她若是不得到她想要的结果,绝不会罢休,于是,近乎叹息般的说道,“我不想失去你!”
秦楚长睫一颤!
祁千昕将秦楚带入怀中,下颚,轻轻地抵着她的头顶,“阿楚,你可知,那一夜,我守在殿外,听着你痛苦的喊声,有多么的后悔。”手,抚上怀中的那一张脸,“那些痛苦,都是我带给你的!”
“千昕,你怎么会这么想。能为你生孩子,你不知道阿楚有多开心与幸福!”
“阿楚,一个孩子够了!”
“千昕……”
“阿楚,与孩子比起来,我更不想失去你,也不想看着你再痛一次……”
“所以,你便喝这一种药,以后,都不要孩子……?”秦楚的心,抽丝剥茧般的疼痛着,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阿楚,一个孩子,真的够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
秦楚不由得双手拥紧了此刻怀抱着自己的人,眼中,倏然划过一抹水汽,在侧头,埋入那一个宽厚的怀抱中的时候,隐入他的胸膛!
她,何其有幸,此生,竟能遇到他,并且,得到他的爱,成为他的妻!
上穷碧落下黄泉,千昕,生生世世,阿楚都想做你的妻!
时间,如手中流沙,白驹过隙,一晃,便是五年!
当日,还不及自己腿部的小家齐,此刻,已是长到了自己的胸口。落英缤纷间,他挥剑练武。那凌厉的剑式,恍若舞蹈般优美。远远望去,俨然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帅哥,玉树临风!
“哥哥,教我教我!”
一抹红色的小身影,不停的围绕在那一抹舞剑的身影身边,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她童稚的甜美声音。
远处的亭子内。
两袭白衣,面对面而坐。
秦楚手中执着一颗白子,低垂的睫毛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阿泽,若是我赢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庄君泽浅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茶盏,抿了一口,道,“阿楚,想要我为你办什么事,直接开口便是,别说是一件,就算是百件、千件,又未尝不可!”
“只怕,这一件事,阿泽不会答应!”
“哦?”秦楚的话,一时间,不由得微带起了庄君泽的好奇,“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秦楚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启齿的样子。
庄君泽看着,知晓事情非比寻常,神色,正了正,却是道,“那便由棋局胜负来决定。若是你赢了,无论什么事,我定为你办到,说话算话!”
“当真?”秦楚有意无意的反问了一句!
“当真!”
“那哥哥可要小心了,莫要输给阿楚!”
庄君泽笑着,指尖,从容不迫的落子。
秦楚眉宇深皱,在紧接着落下一子后,紧张的望向庄君泽。庄君泽将秦楚的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原本落向棋盘的手,微微的顿了顿,下一刻,黑色的棋子,便落向了另一处。而,如此一来,便输了,再无翻身的机会!
“阿楚,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楚莞尔一笑,但在开口前,还是不确定的再询问了一遍,“阿泽,真的什么事你都会答应,是么?”
他点头。
秦楚这才从衣袖下,不紧不慢的取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递向庄君泽。
庄君泽疑惑的接过,打开。在看到圣旨上的内容后,惊觉自己上当。面前的人,今日,显然是摆了自己一道。
“阿泽,你可是说,什么都会答应的,不会反悔!”秦楚笑端起茶盏,优雅的品着。
庄君泽将手中的圣旨一合,往模盘上一放,霎时,拨乱了棋盘上的局势,问道,“你与祁千昕,已经想好了去哪里么?”秦楚摇了摇头,“还没有想好。天大地大,先到处走走再说。届时,若是觉得哪里好,便会安顿下来。”
此刻,棋盘上的那一道圣旨,是册封庄君泽为西越国的“摄政王”的!
其实,祁千昕早已无心皇位,可,家齐还太小,实在是难当大任。原本,是想等到家齐满十岁的时候,再让他登基为帝。可是,还差两年的时间,祁千昕却是等不下去了。所以,便想请庄君泽从旁协助,让家齐先监国两年再说!
“你们倒是走得干脆,徒然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庄君泽玩笑着道。
“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