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浅笑着望向祁千昕,没想到,他竟能一眼就懂得自己的想法。
刚才那一刻的默契,几乎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圣卓回到位置上后,就着之前的话题,再说了一遍,道,“圣女,八大长老囚禁了你的母亲十八年,难道,你真的可以视而不见么?”
“那请问,八大长老,是为何囚禁的她?”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因为她私自出海,触犯了族内的禁忌。”这是族内每一个人都知道的。
“既然是她触犯禁忌在先,那么,理应得到该有的惩罚,你说,是么?”语气,淡的恍若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对此刻的秦楚而言,那一个圣女,不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么?
“好无情的女子!”
圣卓冷笑!
秦楚将八位长老那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甚在意的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声音,一时间更冷,更淡,道,“无情与否,与你又有何干,今日,原本是大好的日子,却被你们这一行人破坏,真是扫兴!”
说着,起身,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白色的宽大衣摆,在身后,摇曳出一朵盛开的鲜花。
祁千昕看了看身侧的孩子,刚才那一刻,他忽然想,若是有一个自己与那一个人的孩子,坐在他们之间,那会是何等场景呢?
薄唇,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异样好看的弧度!
“叔叔,你真好看!”
阿衣抬头的那一刻,恰看到祁千昕脸上的那一抹笑容,不由自主的脱口说道。
祁千昕闻言,再次笑笑,宠溺的抚了抚阿衣的头发,动作,竟是与之前秦楚的动作一样,道,“快回家去吧!”话落,起身,快步的向着那一袭离去的白衣而去,红色的衣摆,如黑夜里的妖魅,妖冶的摄人心魂!
树上的那一袭白衣,也随着地上的那一袭白衣而去。
场地上。
谦长老安排了两位长老,让那两位长老有序的安排部民们离开,片刻的时间,只剩下八位长老和圣卓那一行人。
圣卓望向对面的八个人,在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了一切的设想,他知道,这应该是他唯一一次见那一个人的机会,后面,他们将不会再给他任何的机会。不过,这不不重要,见了一次,已经足够,剩下的,就是想着该怎么离去了!
……秦楚快步的离去,她当然知道,封若华并没有走远,当然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但是,到底该怎么来面对他呢?是往事如烟的上前去对他一笑,还是……似乎,还是有些做不到……祁千昕跟在后面,那一袭白衣走得越快,他的心,就越沉,忽然,快步的上前两步,从身后,一把拽住那一袭白衣的手腕。
秦楚淬不及防,猛然回过头来,疑惑的望向突然拉住她的祁千昕。
祁千昕宠溺一笑,伸手,抚了抚秦楚头顶的点点白雪,原来,就这一眨眼的时间,天空,已经飘荡了漫天的白雪。
这样的白,与雪山,是何其的相似,与那一个人,又是何其的相似!
秦楚的脚步,抑制不住的后退了一步!
祁千昕并不松开秦楚的手,她后退,他便靠近,眼中的宠溺,不减反增,一丝柔情,浓的化不开,“发上,沾了雪花了,要快些拂去,不然,融化了,可是会伤到身体的,那般……”
“祁叔叔……”
“……我怎么舍得!”
树枝上的那一袭白衣,凌立在半空中的身体,微微一重,落在了枝头上,令枝头上覆盖的白雪,霎时大块大块的落下。
祁千昕感觉到头顶那落下来的白雪,身体,一动不动,并且,也控制着秦楚的身体,不让她动荡分毫。
雪块,毫不意外的落在了祁千昕的头上。
祁千昕这才放开了秦楚。
面前的这个人,是故意的么?秦楚看着面前被雪块砸了一头,但又不伸手相拂的人,明显的皱了皱眉,而后,伸手,略微的为面前的人,拂了拂。
祁千昕脸上的笑容,忽的展现出来,恍若一个得到了糖果吃的孩子。
封若华看着底下的那一幕,心,猛的一痛,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无法站在她面前去,无法去阻止,因为,不远处那一大行人,纷纷向着这边而来。而她,似乎,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到来!
“祁叔叔……”
祁千昕佯装没有看到秦楚眉宇间的那一抹轻皱,得寸进尺的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各处,道,“这里还有,还有这里,这里……”
“你……”
“圣女!”
“圣女好!”
一道道问候的声音,徒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秦楚的话。
秦楚收回手,侧头,笑着对着面前经过的部民,一一点头,问好。
“你说,圣女的那个叔叔,会成为圣女的夫君么?”
“他不是圣女的叔叔么?”
“他们又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还有,你难道不知道么,圣女的那个叔叔,亲手给圣女雕刻了一座冰雕城,里面,全部都是圣女的雕像。”
“是呢,你们没看到,刚才,圣女与她的叔叔,有多亲密么?”
“看来,部落内,马上就有新的喜事了!”
……隐隐约约的交头接耳声,传入落在身后的那几个人耳中。
秦楚的面色,微微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