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成了叱奴枫在一旁吭哧,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落没好气的给了叱奴枫一脚:“滚!”
叱奴颢实实在在的受了秦落一脚,抱着脚嚎了好一会,惊奇道:“表妹,你竟然爆粗口!”
秦落白了他一眼:“很稀奇吗?”
叱奴枫连忙点头道:“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然后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
秦落决定懒得理他,转身就走,没好气的嘟囔道:“不知道是谁每天一口一个老子。”然后宽慰自己:“我这完全是近墨者黑。”
叱奴枫一边笑,一边追在秦落身后道:“表妹,四哥错了……四哥真的错了……”
秦落头也不回,毫不留情的抨击道:“男人嘴能信,母猪可上树。”
叱奴枫:“……”
在梁州城休整的秦落和叱奴枫还没缓过神来,蚩丹便已卷土重来,势要一雪前耻。
叱奴枫咋舌道:“得,看来是安稳日子过久了,爷这就去会会这帮蚩丹蛮子。”
凤鸣关外金鼓连天,风沙之变起。
这场仗打了十余天,北秦小小惨胜,蚩丹死伤相藉,仓惶败退。
秦落找到叱奴枫时,身受重伤的叱奴枫和阿七他们正在与蚩丹的一支残军苦战,那些蚩丹残军一看到秦落带人来援,不再恋战,连忙逃之夭夭了。
“表哥!”
身负重伤、在凤鸣关外苦战了七天七夜的叱奴枫早就已经身疲力竭,在看到秦落带人朝他而来的那一刻,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秦落笑了一笑,然后握着手中的偃月刀,慢慢地倒在了沙地上。
“表哥……”
“少将军!”
秦落几乎是飞奔着过去的,跪坐在地上,半抱起叱奴枫,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秦落强忍泪水,唤道:“表哥,我来了。”
叱奴枫撑着满是疲累的眸子,问秦落:“落儿表妹……梁州城守住了吗?”
秦落连忙点头说:“嗯,守住了,表哥,梁州城我守住了。”
叱奴枫好似松了口气般:“那就好。”然后又问秦落:“落儿,我这次活捉了蚩丹的琅琊王,我可以带兄弟们回建业,向陛下……请功了吗?我爹还会骂我不成器吗?他可会为我感到自豪?”
这一刻,泪水再也止不住,如洪水决堤般猛掉下脸庞,秦落抱着叱奴枫,说:“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回建业,舅舅和舅母要是看到表哥,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表哥忘了吗?你一直都是舅舅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叱奴枫笑了笑,抬手,伸向阿七,唤道:“阿七。”
跪在一旁阿七连忙握住叱奴枫的手,道:“少将军。”
叱奴枫道:“我走后,你一定要护落姑娘周全。”
阿七红着眼眶,低着脑袋,闷闷地说:“是,属下领命。”
叱奴枫靠在秦落肩上,跟秦落说:“落儿,我真的……好想回建业啊。”
秦落依言,柔声道:“那表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好不好?”
叱奴枫靠在秦落肩上,有些无力地颔了颔首,说:“好,到了建业城,记得喊我一声。”
秦落说:“好,表哥安心睡吧。”
叱奴枫依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脑袋从秦落肩上歪了一歪,手无力地从阿七手中垂了下来。
众人皆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少将军!”
阿七上前,试了试叱奴枫的鼻息,向秦落道:“落姑娘,少将军他……已经走了。”
在战场多年,他们早已看淡生死,却无法接受自己最好的兄弟和最亲的人离自己而去。
秦落抬手,作了个禁声的动作,轻声道:“表哥他只是累了。”
众人不禁泪目。
蚩丹暂败,短时间内应该没有余力再来侵扰凤鸣关边境了,秦落和阿七决定择日便护送叱奴枫的灵柩回建业城。
那些之前跟随叱奴枫和秦落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听说后,纷纷请言,想要跟着秦落和阿七护送叱奴枫的灵柩回建业城:“军师,七校尉,你们就让兄弟们回去吧,万一上面怪罪我们私自离开边境,大不了我们一力承担罪责,决不拖累军师和校尉。”
“是啊,军师就让我们去吧!”
秦落盛情难却,与阿七相视一眼后,道:“兄弟们的心意,秦落心领了,只是此去建业,惊险万分,是生是死,还未有定数。”
“军师,兄弟们不怕死!”
“对,我们不怕死!”
秦落终于动容,颔首道:“兄弟们可以去,但不能全去,去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有一部分人,必须留在梁州主持大局,如果蚩丹再次来犯时,我们才不至于慌了手脚。”
众人道:“好,我们全听军师的。”
☆、暗度陈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