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道:“先来的一伙有十**个,后来的一伙有二十多个。”
“有两伙么?是些什么人?什么打扮?听口音是哪里人?”
老顾道:“这两拨坏人一批是北方的蛮子,瞧来不是强盗便是土匪。另一批是四川人,一个个都穿白袍,好像戴孝报丧似的,也不知是啥路数。”
阿朱又问道:“他们来找谁?有没伤人?”
“第一批强盗来找老爷,第二批怪人来找公子爷。我们说老爷故世了,公子爷不在,他们不信,前前后后的大搜了一阵,庄上的丫头都避开了,就是我气不过,艹他……”这老顾说着说着张口就要骂人,一句粗话到得口边,总算及时醒悟,急忙伸手按住嘴巴,堵了回去。
凌牧云见这老顾左眼乌黑,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想来是在来人的手里挨了几下狠的,无怪他要在菜肴中吐唾沫、擤鼻涕,以此来泄愤了。
阿朱沉吟了一下道:“咱们得亲自去瞧瞧,老顾也说不明白。”
当下众人从厨房侧门出来,经过了一片茉莉花坛,穿过两扇月洞门,来到了花厅之外。
离花厅后的门窗尚有数丈,已听得厅中一阵阵嘈杂的喧哗之声传出。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纸,凑眼向里张望,凌牧云也将精神念力施展而出,向着厅内探去。
只见大厅之上灯烛辉煌,可是只照亮了东边的一面,十**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姓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在大厅的西侧,二十余个白袍人肃然而坐,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所及不过数尺方圆,上面什么也没有,显然并未吃老顾做的饭菜,一个个脸上都一片木然,既无喜容,亦无怒色,始终不言不动的坐着,若不是有几人眼珠偶尔转动,便似死人一般。
阿碧也挑破窗纸向内张望,不巧目光正与大厅西边一个坐着的蜡黄脸皮之人双目相对,那人半死不活的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惊,不禁“啊”的一声低呼出声。
这一声叫不要紧,屋内的两伙人顿时被惊动。“砰砰”几声响,长窗震破,四个人同时跃出,两个是北方大汉,两个是川中怪客,齐声喝问道:“什么人?!”
阿朱连忙上前道:“我们捉了几尾鲜鱼,来问这里的厨子老顾要不要,今天的虾儿也都是顶新鲜的。”说着话还将手中拎着的鱼虾向上提了提,示意给几人看。
那四条大汉见了凌牧云等人的打扮,又见阿朱手中提着的鱼虾,顿时释然。两个北方大汉一人从阿朱手里将鱼儿抢过去,另一个去接凌牧云手中的鲜鱼,大声叫道:“厨子,厨子,拿去做醒酒汤喝。”
那两个川中客见是卖鱼的,也就不再理会,转身便回入厅中。
也是事有凑巧,这两个川中客其中一人竟然是长有狐臭之病,正好从阿碧的身旁经过,阿碧但觉一阵浓烈的体臭袭来,忍不住便抬起手来掩住了鼻子。只是这么一来,手臂上的衣袖便顺势褪下,露出了肤白胜雪,嫩滑如脂的小臂来。
另外那个川中客一眼瞥见,顿时疑心大起,一个中年渔婆,肌肤怎会如此白嫩?反手一把便抓住阿碧的手腕,厉声喝问道:“格老子的,你几岁?”
“你干嘛动手动脚的?松开!”
阿碧吃了一惊,反手一抖便甩脱了他的手掌,她说话声音娇柔清脆,这一甩却是出手娇捷,那川中客只觉得手臂被抖得一阵酸麻,身形不由得一个踉跪,一连跃出几步方才站住。
阿碧这一出手虽然漂亮,只是这么一来,几人的底细便也顿时被揭穿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
厅外四人同声喝问,厅中又涌出了十几个人来,将凌牧云等人团团围住,几个大汉伸手便来扯凌牧云和三女身上的衣衫。
阿碧和阿朱两人齐声娇叱,各自施以擒拿手将抓向自己的大汉手臂扭住,伸足一绊一推便将其摔到了一边。
两人均知王语嫣不会武功,生怕她吃亏,丢下各自的对手转身便要去帮王语嫣解围,不想才一扭过头来,就见人影闪动,痛叫连连,围拢在几人身周的七八条大汉竟然都像是破布口袋一般被摔了出去,众人面前顿时为之一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