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就是担心,将来等陈瑶成家了,再闹了矛盾。”赵主任有些意外,她不知道陈老师这是真听不懂,还是跟自己在这里装糊涂。
“也不瞒您说,我也是最近遇到这么桩官司,所以这才是多说了句,就是咱们后面那小区的,因为家里老太太去世了,那不是一家子人在那里闹矛盾吗?这可都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还不是为了钱急了眼?”
陈敏这会儿才真正明白赵主任的意思,“原来是这回事,我还以为……”
她刚才还真没绕过这个弯来,愣是想偏颇了。
“我一个外人其实也不好说什么,就是最近这也是多事之秋,我怕到时候你再难做人,这边是继子,那边是儿子女儿,再加上这么个养在身边的孙女,你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分都不合适,回头还是难为自己。”
赵主任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道陈老师当初是怎么想的,把陈瑶给带来了回来。
要是这孩子将来忘恩负义也就罢了,顶多当自己这些年喂了个白眼狼,可要是这孩子孝孝顺顺的,你养了这么多年,将来一分钱不给?
给了怕是儿子儿媳妇生气,主要是这还不止一个儿子。
不给吧,看着孩子将来自个儿奋斗,就真能那么狠心?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过这辅导班,怕真是不成。”且不说保密期内这个问题,她办了教不来,那不是砸老教师的名声吗?
“成,我也就是忽然间想起来这回事,觉得得跟您提个醒,您也别嫌我多管闲事,就是最近麻烦事太多,对了,我看红珍好像是搬走了,可怜罗梓晴那孩子,遭了罪了。”
肖爱芬一恼之下回了老家,方红珍也收拾收拾走人了。
原本的一个和睦家庭现在没了影,赵主任不由叹了口气,“老曹跟我说,管所长好像还是要保罗永岷,这次有个项目还是让他带,要是按能力,怎么说也该是刘瑜的。”
忽然间听了这么一句,陈敏觉得自己之前还真是没听懂赵主任这话里头的意思。
这分明是来给自己报信的。
管所长会保罗永岷,那刘瑜这个“前朝”的准太子,怕是就要成为这场游戏里的鸡了。
难怪说结婚养孩子什么的。
陈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谁让他请假请的不是时候呢?”
赵主任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看陈敏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就是摆了摆手离开了。
陈敏心情有些复杂,刘瑜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索性就是出去躲开了?
他说自己有后路,是不是真能万无一失?
陈敏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给高维打了个电话,刘瑜有自己的消息途径,陈敏也不知道这会儿该不该戳破这件事,还是先跟高维打听打听好了。
起码自己也能心安。
高维没有接电话,陈敏有些烦躁。
又不是夺命call似的连环打,陈敏看着放在沙发上的书,一时间无比头疼。
而等刘瑜打电话过来说晚上在卫研新那里吃饭,让自己想办法解决晚饭时,她还差点忍不住就是问了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会儿在卫研新家,是单纯的吃饭,还是想着商量接下来的退路呢?
三十出头的刘瑜还年轻的很,事业成绩斐然,属于拿得出手,而且还能亮瞎一众人眼睛的那种。
可就是这么一个得力干将被炮灰了,陈敏觉得难受。
她犹豫了一下去了来文丽家里,来文丽不是能拿主意的人,可是她脾气好,总是有神奇的安抚能力。
只不过她到了来文丽家里,发现好像被麻烦缠着的不只是她一个,来文丽也不例外。
“他来干什么呀?”陈敏看到了门外蹲着的樊鑫,手边还拿着帽子和墨镜,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跟大明星出行似的。
来文丽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很久没联系的人了,就算是上次在万隆无意中遇到,那也只是意外而已。
现在整日里都在为女儿婚后打算的来文丽,是真没有跟樊鑫有联系的意思,可是这人就蹲在她家门口不打算离开了。
这让来文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她还真没有对谁强硬过,刚才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这人离开了,可她就是不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敏看着往锅里放了两勺盐的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我要是把他赶走,没关系吧?”
来文丽这会儿明显的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什么。
“当,当然赶走最好,让他再别来了。”她说话倒还是有逻辑。
“那行。”陈敏指了指锅里,“把这水倒了吧,太咸了过会儿怎么喝汤呀?”
来文丽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勺子,里面的盐被自己抖进去了一半——她这是加了几勺盐了?
门开的时候樊鑫猛地抬起了头,只是看着出来的人又是有些失望。
“你来干什么呀?”陈敏蹲在一旁跟他聊了起来。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回应。
“墨镜不错,哪买的?”她伸手过去,只是樊鑫把手一收。
“我还以为你傻了呢,原来听得懂人话。”陈敏笑了起来。
“那想说什么?我没别的意思。”樊鑫终于开口,声音却是有些感冒腔。
“我也觉得你挺有心思的,又是棒球帽又是戴墨镜,是怕被人认出来吧?只是你怕进来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你怎么就不怕蹲在这里被邻居给看到了呢?”
来文丽家这栋楼是一梯三户,左右都有人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