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冷笑,手掌拍打对方的脸,一字一句提醒:“良家妇女?到了床上更骚?嗯?谁借你的胆这么说她?”
陈熠先是愣怔,猛然回想起来:“你是卫生间的那个人。”
“呵,恭喜你,答对了。”
“这……”
情况越发糟糕,陈熠心知今晚不妙,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低下头去:“抱歉,陈某当时就随口一说,希望李先生谅解,别放在心上。”
社会浸淫多年的渣滓,李成玦也不指望他真诚认错,两腿交叠笑打量他:“放心吧,林谙的面子我还是给的,陈先生既然都说跟她协商过,我也相信你。”
“可你下了我的脸,道上的规矩,我怎么也得找回点场子。”
他巡视四周,指着站成一堆的几个陪酒小姐:“要不这样,你跟她们几个喝,随便喝倒下一个,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然后看向几个女郎,笑说:“陈先生难得来一次,务必要热情招待,这样吧。”
他手指茶几上没动过的几十瓶酒水,说:“喝一瓶给一万,不够再加。”
这话一出,包厢里顿时沸腾,尤其是那几位女郎,皆是跃跃欲试。
他压了下手腕,周围顷刻间安静,他才补充:“可只要有一个人比陈先生先倒下,所有人的小费都取消。”
听他把规矩列完,陈熠的脸也越来越红。
会所里的陪酒女郎,没有千杯不醉的本事谁敢放进来招待客人,这摆明了就是要为难他。
余光瞥见陈熠面色不快,李成玦打了个响指,轻松的语气说:“自愿参加,愿意挑战的都过来坐,我李成玦向来不强迫人,是吧,陈先生?”
说话间笑看着陈熠,毫不掩饰眼神里的轻蔑。
他大可拒绝,只是别怪他没给过机会。
几个陪酒女郎都坐了过来,目光尽数落在陈熠脸上,后者肃着脸抿紧唇,五指犹豫地握紧又松开,最终拿起桌上倒满的红酒仰头灌下。
李成玦神色不改,跟着他一块儿来看热闹的几个反倒吆喝得厉害,重新开了音乐又换了灯光,包厢里又恢复了嘈杂,可谁都不敢嬉笑打闹,只沉默围观着拼酒的两方。
李成玦看了一会儿就兴致索然,闲散地站起身,淡声交待:“今晚过来就是想让陈先生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做人就要管住自己的嘴,我找过你的事,出了这个门后,我不希望传到林谙耳里。”
“还有,今后我但凡听到什么关于她的难听话,我都把账算在你头上,你要不想在海城呆了大可去试试。”
跟会所的经理交待完,一行人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离开。
出得大门,李成玦赶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狐朋狗友,上车后没有立即驱车离开,而是靠着椅背发呆走神。
他会真诚地跟林谙认错,甚至答应她让她自己处理,私心却不认为自己错了,他或许考虑不周,但他有自己的行事规则,解决陈熠是早计划好的事情,现在的区别只在于要不要让她知道。
念及此,他不免又想到过去,无论是认错亦或是撒娇,究其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取得她的欢心。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