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枭臣 更俗 4470 字 25天前

吃大亏的倒是林缚,他苦心经营狱岛一年多,也没有享受到多少好处。不过将狱岛裁撤,整体迁往崇州,一年多培养的各类工匠,倒可以弥补西沙岛之缺。

林家避难江宁超过一年的时间,开销也大,从上林里带出来的二十万两存银,经过这次消耗,也用了七七八八,所剩不多了。

不过林缚与林续文、林庭立在书信里就这事也商议过几次,将狱岛抓在林族手里,利要远远大于弊。

不仅林缚在崇州正式组建了水营,林家避难江宁之后,着重发展的也是船队,如今总运力达到六万石,比靖海水营两营船队的总运力还要高出三四成,只是能出海航行的海船还少。林缚将大型海船抽调出来用于组建水营之后,集云社名下的商船队规模锐减,总运力下降到一万石左右,也缺少能出海航行的海船。

江宁城丁口六七十万,对物资的需求是巨大的,已经是江宁附近郊县所无法满足的,需要从外府县需入大量的物资,也是当世农耕文明下的最为庞大、成熟的商贸市场,而毗邻的维扬、平江、嘉杭都是城市丁口超过十五万的超级大城。这些城市之间以及与周边府县之间,主要是以水路河运相勾连。

在上林里因市因商发家崛起的林族,自然能更清楚的知道狱岛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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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林缚又与顾悟尘、张玉伯、赵勤民、林续禄说了许多崇州的事情,奢家姑嫂的事情没提,这次利用通匪案清查僧院所得,倒没有想瞒过顾悟尘。

要养江东左军,这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外人也许会以为林族给江东左军提供了一定的赞助,但瞒过顾悟尘他们没有多大的意义。

“若是能全面的清查崇州的田地与丁口,少说还能清查出五十万亩的逃赋粮田来,”林缚说道,“这些年,北方灾害匪祸不断,致使流民南涌,不少人到南方沦为佃户,只是户册上也没有及时反应出来。像崇州,二十二万丁口还是二十年前统计的数。初到崇州时,我估算崇州的实际丁口应有三十万。经过这次清查寺田、寄田,发现我之前的估算还是保守了一些。”

“通匪案清查出二十二万亩田地,已经够惊人了,没想到你私下还瞒了这么多,”张玉伯微微感慨道,“清查僧院倒是一件大有油水可捞的事情,不知道岳冷秋、王添他们会不会受到启发?”

若能清查江东郡及江宁府的田产、丁口,所增加的税赋,足以弥补这些年来的国库亏空,同时支撑对东虏以及对中原剿匪战争也足够了,但是这件事哪容易做得成?要是岳冷秋、王添动了这个心思,林缚倒不介意推他们一把,只是岳冷秋、王添没有那么傻。

顾悟尘摇了摇头,说道:“在崇州能做成,有许多因素促成,推之到全郡,则做不成……要是岳冷秋、王添能草率行事,事情倒是容易了。”

江东郡地处富庶,许多人家都有余力供养子弟读书,识字率要远远高过他郡,入仕为官的也多,加上各种荫补入仕的人物,隐然已成吴党势力。他们要么本身就是大田主,要么与地方上的豪强势族彼此勾结,全面的清查田产与丁口,将直接剥脱他们已经咽进肚子里的一大块利益。可以想象他们的反击也将是致命而疯狂的。

要是没有外患,也没有七大寇及东海寇如此大规模的内乱,强权且强势的朝廷也许能做成此事,这时候内忧外患严重,朝中党争形势恶劣而残酷,想做成这事却是万万不能的。

林缚在崇州能做成此事,甚至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还真是要感谢东海寇攻陷崇州屠城呢。极大削减地方势力的同时,也使得东海寇成为崇州最主要的矛盾,地方无人敢出头对通匪案施加阻力。这件事就顺顺利利的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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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东阳乡党在河口给林缚组织了洗尘宴,顾悟尘自恃身份,不参加这种宴席,林缚与张玉伯、柳西林他们在黄昏时,就出城来。顾悟尘也特地让赵勤民到河口陪同。

七夫人顾盈袖也乘坐一辆马,跟着林缚他们出城来,只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没有亲密接触的机会。到河口时,顾盈袖乘要直回林宅,隔着纱帘笑问林缚:“崇州僧院让你毁了一空,还有心问佛事?”

林缚知道顾盈袖是约他庵堂见面,笑着回道:“当然,礼佛的心事还是有的。”

河口市镇已经形成规模,江岸码头可以同时停泊六艘集云级帆船,夏粮上市,河口日进出米粮多达万石,成为江宁四大米市之一,取代了曲阳镇的地位,成为江宁城外首屈一指的水陆码头。如今诸家筹资将狱岛盘下并入河口,使得河口在江宁城外的地位日益巩固。使得东阳乡党从中牟获到巨大的利益,也成为东阳乡勇及江东左军筹措钱饷的重要来源。

东阳乡党也在河口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只可惜官居显位者少,仅顾悟尘、林续文等数人,无法在朝中形成能与张岳对抗的势力团体。

东阳乡党对顾悟尘、汤浩信的地位还是有些担忧的,但对北上勤王名扬天下的江东左军的军事胜利却寄以厚望,他们心里也清楚林族与汤顾的联手,在张岳面前即使还有些弱小,但也有自保的能力。

林缚与顾君薰的婚事,不仅是林家与顾家的期待,也是整个东阳乡党的期待,对林缚能抽身返回江宁,也是十分的热切跟期待。

林缚节制喝酒,也抵不住乡党热情,酒终席散时,也喝得醉意陶然,迈着轻飘飘的步子,到后面的庵堂与七夫人幽会去。

第54章 庵堂惊情

庵堂在一片宅子背后,移植了一些葱茏高木,风吹树梢簇动,便觉得似有凉意从树梢间生来。

守庵老尼在林缚过来时就告辞到后堂去,林缚让护卫留在院外,他对庵堂轻车熟路,踏着微醺的步子踱进来,窥着西厢有灯火,推门进去。赶着七夫人在屋子里等着焦急,正要探头出来张望,给林缚推开的门磕额头上,疼倒没有多疼,却是吓了一跳,见是林缚,拍胸嗔道:“你倒是属猫的,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她体态丰润,炎炎夏夜衣衫也单薄,圆耸耸的胸给她这一拍,倒是颤巍巍的晃荡起来。

“撞疼你没有?”林缚柔声问道,伸手按着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轻揉,凑过嘴去吹了两口。

“头是不疼,担心夜里你脱不开身……”顾盈袖不好意思的脱闪了一下,林缚北上勤王前,她跑到朝天驿里主动献身,至今想来犹觉得自己胆大妄为,好在柳月儿温贤淑顺,不以此事介怀,但是要担心薰娘的反应,说道,“再说我们俩之事,薰娘要是知道了,指不定闹得天翻地覆呢,找你过来,想着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明里头说,不要再提心吊胆的了。”

“你这是说:我偷吃过,反过来要你还帮我抹干净嘴皮子不成?”林缚笑着问,窥着盈袖在灯下的眸子晶然透亮,抄过她的细腰入怀,“七姨娘的心眼真多……”

林缚这一声“七姨娘”唤得七夫子骨子都软了七分,再没有半点挣扎的靠林缚的怀里。与其说担心薰娘,她还担心林缚心头有顾虑,这才忍不住要拿话试探。倒是做好断了关系的打算,即使心里有太多的不舍,但为了林缚的前程,她与林缚之间的这层关系是断断见不得光的。

薰娘能不能容忍他们这层关系是一个担心的地方;林缚有如今的地位不容易,盯着他想咬他一口的人太多了,这常伦背逆之事传开去,对权势尚未稳固、渴于招贤纳才为己的林缚来说,打击将是致命的。

见心思给林缚轻易的识破,七夫人粉脸抹上一层羞红,声音腻腻的说道:“相比儿女情长来,你所图甚大,我怎么因为私情误了你的大事?”

“什么大事小事,天下人都能误,唯独不能误了盈袖姐……”林缚挨着角凳坐下,让盈袖坐他大腿上来。

“嘴说得甜,这话是不是在哪几个丫头前还要再说几遍?”七夫人听着心里欢喜,嘴皮子倒利,身子却也依顺的坐林缚的大腿上,夏夜衣裳都薄,她罗裙内就穿着绸质亵裤,这密实实的一坐,肥美圆硕的臀就紧挨着林缚的大腿,她稍稍挪动了一下,使自己舒服一些,却感觉那根肉杵子缓缓的抬起,顶在她的臀上,这身子便不舍再抬起来……

林缚抄过七夫人的蜂/腰,正要跟她说一会儿情话,扳过她的脸,见她娇晕满面,眸子已然迷离的微眯起来,妩媚得很,已是意乱十分。林缚坐船过来,从江宁顺流到崇州甚速,风顺时不需昼夜,从崇州到江宁,这时节偏遇到一天不顺风,整花了五天才到。夜里喝了酒,情/欲也积涨得饱满,要不是怕七夫人怪他太贪色,林缚进屋来就想将她的裙裤解开。手探到她怀里,摸着她鼓涨涨的胸,就隔着两三层轻软绸布,毫无挂碍的将那胸托捏在手里,便是这处解相思;另一只手就要去解七夫人的衣襟。

“不,”顾盈袖轻轻挣扎,让林缚先松开手,探身先将桌上的油灯吹熄,站起来扶着桌子,回头看了林缚一眼,说道,“不要脱衣衫……”这话未落,已经羞涩难当得不敢再看林缚。

屋里油灯点着,还不觉得有什么,油灯吹熄,便觉月色大好,从窗格子照进来,使月下铺砖地如置泉中。

林缚心领神会,将罗裙捞起堆在她的细腰,褪下亵裤,露出雪似白的圆臀,给月光照着,仿佛浮着一层磁光,柳月儿也未曾给林缚这种姿态。七夫人的臂又端是圆美,腰细细的,臀下陡然宽了起来,异样的丰润,与古色桌凳一映,刺/激得林缚解自己裤子的手都抖了起来……

七夫人破过身后,大半年没沾过房/事,又复如处/子,只觉肿痛,但是肿痛感里仿佛钻骨渗着销魂滋味,“哎呀”失声娇/呼起来,警心一起,待要捂住嘴巴,却听着身后传来一声异响,与林缚同时警觉回头看去,只看见门给人推开一道缝,露出六夫人单氏半张脸。顾盈袖慌了神,仿佛给雷殛一般,愣怔在那里,一时反应不回神来。

六夫人单氏的手也捂着自己的嘴,就怕忍不住喊出声音来,给林缚毒蛇一样的目光紧盯着,脸色也吓得煞白。

顾盈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整理好衣衫,将门打开,朝单氏说道:“这些夜里,六姐还过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要说?”见单氏几乎要瘫在地上,还搀了她一把,扶她进来。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都没看到…我不小心在东厢角落里睡了过去,醒来时看到七妹在这里等人,千不该万不该——没有出来跟七妹招呼一声,你们就当我舌头给割了,这事我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吐一句出去……”六夫人慌不择言的乱发毒誓,她本是个有些心机的女人,自然看到绝不该看到的东西会引发怎样的后果,慌乱间仍不忘看着林缚的眼睛,那森然逼露的杀机,令她汗毛都竖了起来,知道一句话不对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也没有怪你什么,六姐,女人的苦处,我又怎么不体会?”顾盈袖恢复了镇定,笑盈盈的说道,“我们女人家到最后不就找个男人依赖嘛,你觉得林缚如何?”

“七妹,你要我做什么……”六夫人单柔惊慌失措之余一时没有琢磨出顾盈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