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1 / 2)

牧安歌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然后才略有些心虚道,“我是在阵法边沿看到的,那死人就躺在阵法外沿!”

牧安容神情凝重,想了想:“走,带我去看看。”

牧安歌自然无有不从。

俩人一路疾飞,直奔阵法外沿。

来到牧安歌所指的边界处,牧安容就看到外头一身狼狈侧躺在地的男人。鲜血洇湿的衣衫已看不出原来颜色,数不清的剑痕遍布其上。即便躺倒在地,右手依然戒备地半横在身前,仿佛……像是临死前的倔强。

牧安容心中一动,神识一扫四处,确定并无旁人在侧,随即衣袖一挥,直接将那男人拽入阵中。

伸手略探了探,此人虽气息微弱,却实实在在的活着。

牧安容翻手拿出一个瓷瓶,倒了颗吊命的灵丹试图塞入他嘴里——这男人都伤成这样了,牙关竟还紧咬不放。

牧安容无奈,一拍他的额,低喝:“要命的就张开嘴。”

似有所感,那男人终于放松下颔。

牧安容急忙趁机掐住他的嘴巴两侧,硬挤出一道缝隙,将丹药塞进去。

完了他有些不放心,连点此人身上经脉穴位,将其修为制住,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这人身上是否有毒有蛊,全程牧安容都是隔着灵力施展。

完了他吩咐牧安歌运气将其带回家里,才飞身出了阵法,将这男人一路过来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将其行踪隐匿——不知这男人是何来头,他可不想随手救人一命反倒招来祸事。

***

沙瀚曜自昏迷中醒来。

浅浅淡淡、似有若无的幽香萦绕鼻间。

身下是软硬适中的床垫子,身上盖着的是松软轻柔的薄被。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但于他修为而言,依然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简单的床铺家具,朴素的窗棱壁角,但各色布帛饰品却能看出主人家的用心,处处透着舒适和……温馨。

仿佛有千百年没有这般……安安静静的躺着休息过。初醒来的沙瀚曜有几分失神。

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至房门处顿了顿——

“终于醒了?”来人走进屋里,直接到走到窗前,拉开遮住光线的厚布帘子,推开窗。

金灿的晨光瞬间涌入,洒了一室光辉。

沙瀚曜被刺得略眯了眯眼,顺着光线望去。

如云黑发,如玉姿容,长身玉立晨光中。

一抹春风化冬雪,唇边浅笑带朝霞。

“我叫牧安容,是你的救命恩人。”

——

初会许平生。

第100章

闻声, 众人看向唐昱。虽不知道事情经过,可眼前这般景况,唐昱的态度很重要。

无涯也随着众人看向唐昱, 脸上一副无悲无喜的方外高僧模样, 刚出现时的失态已浑然不见, 仿佛即将与申屠坤决战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唐昱走了这两步确认身体并无太大问题,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口道:“这位……无涯前辈。”他拱手, “我自诩与牧——牧安歌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今日我受了无妄之灾, 不光被他暗下了道灭琼花粉, 还几乎死于他掌下。”

再一次提及此事, 申屠坤忆及适才所见,身上杀意愈发浓重。

无涯神色平和:“不知阁下意欲如何?”

唐昱扫了眼站在外圈焦灼的巫怀致一众,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刀子:“无涯前辈, 听闻你的道侣就是在怀孕之时逝世,想必您能体会这种情况下我家老祖的心情。”

无涯一愣,过往猝不及防浮现眼前。那放在心上的人……那在怀中逐渐冰冷的体温……

虽他竭力掩饰, 唐昱却仿佛窥见了其淡定皮囊下的痛楚。那是几百年的潜心修佛都无法掩盖的痛。

术法禁锢中的牧安歌也更为癫狂了。

唐昱暗叹了口气,话却是还得继续说下去:“故而,我家老祖意欲杀了牧安歌,想必您也是能理解的。”

无涯张了张口。

唐昱紧接着又道:“当然, 我知您定是要护着牧安歌。但以您现在半魂状态, 与我家老祖相斗, 肯定是讨不了好。我也不愿意我家老祖与您大动干戈。”他顿了顿,“再加上,牧安歌以往对我有教导之恩……”

听到这里,申屠坤登时皱眉。糖糖这是心软了?

“……不如,我们折中处理吧。”唐昱淡淡道,“您不插手,我们也不取牧安歌性命。”

“糖糖。”申屠坤不赞同地唤道。

唐昱丝毫不理会他,径自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看向朝着无涯无声吼叫的牧安歌,“不如,就废去他一身的经脉修为吧。您看如何?”

巫怀致踏前一步欲要开口,申屠坤冷眼扫过去,他只得闭上嘴巴。

无涯的魂体略转了半身,看向后方的牧安歌,半晌,他双手合十:“阁下能代表妖尊阁下吗?”以牧安歌修为,即便废去经脉功力,再活百年也不再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