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在长秋殿密议了一个下午,用了晚饭后,沈望夫妇才离开的。哦对了,孟将军和慕丞相也一起参与密议。”
“你的人就没有听到一点什么?”老侯爷立刻紧张了起来。
“长秋殿被暗卫管制着,连送水的宫女都没有,我的人又怎么接近得了。”
“这个?”老侯爷长吁了一口气,眉心紧皱,“安心,你不能在外面呆久了,你先回宫,明日赏花大会时,我会让你祖母把打算告诉你。”
“心儿知道了,祖父,你也别太担心,心儿有了新的情况,一定第一时间让人送出来。”安心站起身,朝老侯爷微微躬身,便领着宫女离开了安公侯府。
安心岂会不明白老侯爷的意思?不过就是把她支开,然后商量要事。
到底还是没有把她当成一家人。
那她也不必再做傻子了,与其被人利用完后丢弃一旁,不如靠自己站稳脚根。
安心离开后,安远立刻唤了人进来,“你想办法通知宫中的人,让他们密切关注皇后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什么异样,一定要要及时回禀。”
安远不相信安心。
“三弟?”安乾嚯的一下站起身,有些不解地看向安远,“你怎么能连心儿都怀疑?你有这个心,为什么不去调查那个庄雨晗?”
他的女儿贵为一国之母却还要被人如此怀疑,他的心真的不好过。
“安乾,你这是什么态度?”安远用力往桌面上一拍,“你不觉得安心今天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不就是说出了那个庄雨晗的假面目吗?”安乾第一次跟安远对着干,他实在是对他忍无可忍了。
“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安乾,你真当自己是那么一回事了?”安远上前,一把怒抓起他的衣襟,举起拳头作势就要打他。
“住手!”老侯爷怒斥,“你们兄弟还小吗?一天到吵闹不和,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你们若是还不能同心协心,你们还想要成大事?”
安远怒瞪安乾一眼,悻悻的松开手。
安乾轻轻抚平自己的衣襟,垂着的眸子闪过冷光。
成大事?这是他们的大事,与他安乾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乾突然看透了,也想明白了。
这事他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做,他明日要提醒安心,凡事要留个心眼,不能太由着他们来。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是兔死狗烹。
安乾淡淡的坐了下来。
“夫君,你不觉得安心今日有些奇怪吗?”只是,到底哪里奇怪,老夫人也是说不出来。
想到安心今天的举止,老夫人心底始终有些不放心,总觉得她为何无缘无故偏要在这个时候提及庄雨晗的事情?
“你指庄雨晗的事情?”老侯爷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说起这事,他心中亦是有些不解。
老夫人眉头微微蹙起,轻叹口气,幽幽的道:“我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觉得她今日的举止有些奇怪。”
“爹,这么多年了,心儿是不是一心为这个家,你老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了,切不可因为一时猜忌,反而坏了多年的大事。”
安乾为安心说话。
老侯爷思忖了好一会儿,许久,他才出声,“乾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咱们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心儿。这事就此打住,夫人你明日带着安意进宫,该怎么处置安宁,我得再好好想想。”
“好,我知道了。”
老侯爷揉着额头,挥手,“你们都回院里休息吧。”
“是。”
大厅里,只剩下老侯爷和他的心腹李冲。
“李冲,你立刻派人好好盯着庄雨晗,包括她接触了什么人,暗中有些动作,她和冯言谨的关系,还有那两个孩子的病情,尽数回来禀报。”眉头越蹙越紧,老侯爷眼神坚定执着带着一丝冷酷,低声吩咐着李冲。
“是,李冲知道了。”李冲低声应道,伸手去扶他,“爷,李冲先送你回院里休息。”
“好,那就回去吧。”
翌日一早。
白虎和泰森面色肃穆的坐在马车前,两人驾着马车前往皇宫,安宁和孟晨曦共坐一辆马车,彰显摄政王府尊贵的马车内,所有物件一应俱全。
后面还有五辆马车,一辆是沈望夫妇,一辆是孟冬夫妇,一辆是慕云墨一家,一辆是王氏和顾氏,最后一辆是昨天才赶回来的玄武和青杏。
玄武跟着孟冬征战沙场,如今已是大将军,青杏被玄武的柔情打动,十年前在玄武封将军的圣旨同时还下了一道指婚圣旨,青杏以孟夏义妹的身份嫁给了玄武。
如今,他们夫妇常年阵守在边关。
青杏这次是回来与孟夏相聚,玄武接到密旨,便陪她一起回栾城。
“这赏花大会参加的人很多吗?”安宁挑开车帘往外看去,只见街上放眼尽是华丽马车,而且都是往皇宫方向,便感叹的开口。
“很多!”孟晨曦认真阅读着手中的医书,对于安宁的问题,也及时回答,“这次赏花大会是为你而举行的,可见你的面子有多大啊。”
孟晨曦翻着书,带着促狭的口气调侃着安宁。
“托世子爷的福,不然安宁一个小小的民女,又怎么会有这般待遇呢?”安宁淡淡的回了一句。
孟晨曦的黑眸始终盯着书页上的文字,只是在听到安宁的话后,那紧抿的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随即翻过一页,缓缓开口,“这个我必须承认,不过皇后眷顾,你多少也要领情。今天青杏姨会陪在你身边,你不要一个人随意走动。”
眉宇间却闪过一丝戾气,孟晨曦又道:“尤其是安家的人,不要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