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赖氏见官府来人了,心里着急,“当家的,你要救救峰林,他并不知情啊,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这话留到衙门再说,如果他没有问题,那以知县大人一定会放了他。”官差恶言呵斥,推搡着小赖氏和严峰林往外走。
严山急急的跟着跑出去。
严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严东,你也跟出去,把严山带回来,不要让他跟着去。”
“是的,爹。”严东匆匆跟了出去,在村口把严山拽了回来。
顾家。
冯致远陪着卜知县一起进了院门,刘姿和顾氏起身相迎,“民妇见过大人。”
卜知县笑着摆手,“两位夫人不用多礼。”话落,面色凝重的看向顾氏,“惊闻此事,本官也大为吃惊。想起孟公子所托,本官实在是惭愧。”
顾氏朝他福身行礼,“大人言重了。小女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正在屋里休息。未能出来当面谢过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夫人客气了。”
卜知县有些惊讶的看着顾氏,这妇人刚刚的言行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农妇。孟晨曦对顾家很是看重,这妇人会不会是另有来头?
一旁,刘姿也目露疑惑。
她早就疑惑顾氏的真实身份不简单,刚刚这一下给她的感觉就更笃定了。
顾氏,还有孟晨曦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顾家一旦出事,知县大人就立刻赶来了?
“大人,请坐,喝茶!”顾氏伸手做了个请势。
卜知县微笑着摆手,“本官就不坐了,这就带人押着犯人回衙门。这事顾姑娘受了惊吓,所幸并未造成伤害,否则,孟公子问起,本官也难于开脱。”
“大人言重了。这事我会向孟公子解释,大人时刻关心着我们顾家,我们感激都来不及。”顾氏听明白了卜知县的意思,便顺着他的意思,暗中挑明。
闻言,卜知县满意的点头,“如此,那本官就先回去了。案情审理完后,本官会让人送消息过来给夫人。”
“谢谢大人。”顾氏福身行礼,落落大方的道:“民妇送大人,请!”
“请!”
院子里的人紧随在后,一起送卜知县出门,目送他坐上马车离开。
第二天,衙门就传来消息,那三个人是镇上的地痞,他们就是收了小赖氏的银子,替小赖氏做事的,小赖氏也认了罪,各自都得到了该有的惩处。
严峰林取消了秀才之名,被判坐牢两年。
后又传来消息,严峰林和小赖氏一起被流放,严山也收拾了东西,陪他们到了流放之地。
虽然这事并没有造成安宁真正失、身,但是,她的闺誉还是受损,关于她和严峰林的流言四处被传播,临近的几个县城都知晓这事。
顾氏唉声叹气,忧郁了好一阵子。
安宁却像是一个没事的人,开春后,全副身心都扑到了药田和药酒上。附近几个村的人都到牛角村上工,与她共处过的人都替她不平,久而久之,关于她的好,也渐渐散播了出去。
一年后。
“姐,娘让你去一下花厅。”安乐推门进来,安宁却是头也不抬,悠哉的翻了一页书,“安乐,你去告诉娘,我没空。”
刚刚听到外面那夸张的寒暄,她就知道,一定又是哪个媒婆上门了。
半年前,她与严峰林的那些闲言淡化之后,便不时有媒婆上门来提亲,近的人家有镇上的大户人家,远的有县城,甚致临城地方的大户才俊。
如果说这半年来,顾家的门坎都快要被各地的媒婆踏平了,也不过分。
安乐嘟着嘴,道:“姐,娘说了,你无论如何也要出去一下。”
“为什么?”安宁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书。
“哎哟,反正,你就过去应付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不……”
嘎吱,房门被推开,孙婆婆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安宁啊,快去花厅一下。”
“啊?”
“快点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孙婆婆笑了笑,目光无声的与安乐对视一下。
安宁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疑惑的看着她们俩,“婆婆,安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安乐立刻摆手。
安宁蹙了蹙眉头。
这么快否定,明显就有问题。
目光看向孙婆婆,孙婆婆也连忙摇头摆手,“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安宁起身,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房门,“走吧,那就去看看。”
花厅里,并没有穿戴夸张的媒婆,只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安宁微怔,抬步走了进去,“泰大哥,你怎么来了?”
半年不见泰森来了。
而孟晨曦则是在一年前离开后,便再没有踏足过牛角村。只是在发生严峰林的事后,他又派了十个暗卫来保护顾家。
逢年过节会有礼物送来,每个月会捎来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