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正愁不知上哪去,现在能有火堆暖身,也是不错。
军营里,静悄悄的,除了巡视的小队定时走过,并不见其他人。说是在出兵打仗了,可在东玉的军营里,却完全没有那打仗前的紧张感。沈望蹙了蹙眉头,他们这是轻敌,还是另有打算。
帐房外,沈望和流光坐在火堆旁,默言相对。
帐房里,孟夏和飞掣细声分析着八贤王的下一步可能行为。
夫妻二人只隔着不到十米的地方,却谁也不知对方就近在咫尺。
天刚蒙蒙亮,孟夏和飞掣已被人易容,脚步蹒跚的出了帐房。
沈望和流光齐齐朝帐房门口望去,见是两人伤兵从里面出来,不由的愣了一下。这里面原来是关着两个伤兵,可为何要那么谨慎将他们看管?现在是要去行军打仗,为何还要带着两个伤兵?
两人心里充满了疑问。
孟夏抬眼望去,见人员已整队,正待命出发。
举目望去,粗略一计,这里也就几百人。
这里不是真正的大军营。
或许,这些人就是看管她和飞掣的。
目光落在火堆旁那两个高大男子身上,孟夏心中一颤,微眯着双眼看去,总觉得对方的眼眼很熟悉。沈望的目光也锁在了孟夏身上,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惊愕。
他们细细的打量着彼此,蹙眉,疑惑,却一时想不清楚。
“李嘉,张枫,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紧张过来列队?”
“是是是!”两人连忙移开视线,小跑过去。
孟夏和飞掣被半推着走到军队前,“你们两人上马吧。”
竟给他们准备了马?
难道不怕他们寻了机会就骑马离开?
两人充满疑惑的坐上马背,无声的相视一言。
“出发!”
为首的副将跳上马背,扭头看着孟夏他们,笑着叮嘱,“两位走吧!这一路上,你们可要好好保重,如果你们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你们的家人能不能安生,这就难说了。”
低低的声音,却在孟夏和飞掣心里炸开。
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是抓住沈望他们了吗?
大军来到城门口时,已经有三辆马车停在那里。让孟夏和飞掣惊讶的是马车后面还拖着一个大铁笼,铁笼里的人赫然是冒牌的孟夏和飞掣,他们一身是伤,破开的衣服下现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一身的伤的触目惊心。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
八贤王果然是故技重施。
军队中的沈望和流光也看到了铁笼里的人,两人双目赤红,看着那狼狈的两人,恨不得立刻就杀上去,但理智告诉他们,这里不是动手的好地方。
两人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铁笼方向。
八贤王见军队来了,他从马车里出来,远远的朝孟夏这边望了过来,勾唇邪气笑了一下。抽回目光,他锐利的目光看向铁笼,然后扫向两旁黑压压的人群。
不见沈望他们,但他却坚信沈望等人就混在人群中,伺机行动。
“各位,城门不开,这是朝廷也迫不得已的做法。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铁笼里的这两个人,他们是大晋派来的细作,这女的是大晋摄政王的王妃,她化名为孟三少,一直在暗中收集咱们东玉的情报。昨日,太皇太后薨,就是这女人在四年前的木雕中抹了慢性毒药。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们说该不该杀?”
八贤王抑扬顿挫,声色俱茂的指出孟夏的罪名。
“该杀!”
“杀了她!”
“这个坏女人,打死她!”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朝铁笼里丢菜过去,见状,其他人也围上去,手里有什么就丢什么,一个个都红了眼,迷了心,愤怒的朝铁笼里丢东西。
铁笼里人更加狼狈。
两人坐着,把头埋进了双膝间。
一动不动。
有人激动的冲过去爬上铁笼,揪着两人的头发用力的往铁栏上撞去。
“杀了你!你这个坏女人,还我们安宁的生活,我们不要战争。”
“我们不要战争!”
“打死他们!”
一时之间,喷怒声四起,声声响彻九霄。
孟夏和飞掣对视一眼,非常震撼。
原来,没有老百姓愿意有战争。
孟夏紧张的朝人群中看去,想要看看沈望他们是不是混在人群里,人群中人实在是太多,场面也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