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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运着轻功,一路狂奔,他在山下打晕了一个巡卫,换了他的衣服进了村。孟家的老宅在哪里,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能见有光的屋子就去查看。
这村屋住着那些矿场的人,所幸,亮着灯的屋子不多,但不幸,他没有找到孟夏。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沈望暗暗着急。
“山坡那边。”飞掣追上来,把沈望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沈望看着和洪兴极像的面孔,便已知他是飞掣,“飞掣,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能找到吗?”飞掣蹙紧了眉头,“走吧!跟我来。”
沈望看着他一瘸一瘸的,便跟上去,“你脚受伤了,你不该来这里的。”
“管得真多。你还是先把孟姑娘救回去吧?八贤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别以为他会善待孟姑娘。”
沈望不语,紧跟着他。
两人来到孟家老宅,这次没有那么困难了,因为只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孟夏了,沈望的心就不禁怦怦直跳。
孟夏因为罗大嘴的出现,这一次睡得没那么沉了。
窗户外有人踩断枯枝的声音,她立刻坐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窗户。
沈望轻推窗户,发现推不开,又不敢出声,怕惊到院子里的那一群侍卫,他只要拿出那条项链,把窗纸捅破丢了进去。
孟夏定眼看着地上的东西,连忙下床。
她拉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沈望和飞掣,惊讶的张了张嘴,又连忙闭上,无声的用唇语,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沈望也用唇语回她,“我来接你回家。”
飞掣站在沈望身后,静静的看着孟夏。
孟夏红着眼眶,点头。沈望正欲进去抱她出来,突然,外面就传来急促的马车轱辘声,侍卫们齐声道:“王爷!”
沈望和飞掣对视一眼。
孟夏立刻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我走不了了,我中了软筋散,你们带着我,那就谁也走不了。你们快走,北雪莲在八贤王的手上,飞掣,我能不能求你?”
飞掣忙点头。
外面的脚步声清晰传来,孟夏推了一下沈望,“走!晨曦和大晋都不能没有你,我会保护自己的。”
沈望不走,飞掣急得扯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
沈望深深的看了孟夏一眼,“我还会来的。”
孟夏摇摇头。
砰的一声,八贤王一脚踢开门,冲到窗户前,警惕的扫看着外面,见没有可疑之处,他才扭头眸光阴冷的看着孟夏,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赏月。”孟夏懒懒的应道。
“赏月?”八贤王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孟夏的脸上,见她直直的回视自己,无法从她眸底探出一点什么信息来,这才甩袖,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想不到你都这样的处境了,还能有此雅兴?”
“被困着,也得找点乐趣,人总得活下去,不是?”
八贤王一愣,冷冷的端睨着她,“来人啊!把窗户封死。门下开个小口子,以后,吃的喝的,全从那里递进来。”
这处境了,她还能这般风轻云淡,他实是在气恨。
“是,王爷。”侍卫领令下去。
孟夏倏的笑了。
“原来王爷想着把门和窗都封了,便能关住一个人的心?孟夏真是开眼界了。”
“你?”八贤王冷冷的笑了,“别以为,你这么说,本王就会改变主意。”
“孟夏可不这么认为,王爷认定的事情,有谁能改变呢?”孟夏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王爷,这个时候你不会是特意赶来封门封窗的吧?”
“当然不是!”
八贤王想起了沈靳受的伤,心里十分难过,对孟夏也更是恨之入骨,“那天,在这个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事,王爷问一下沈靳不是更清楚吗?起码他不是骗王爷,不是吗?”孟夏一脸关切的问道:“沈靳的伤不严重吧?”
“你?”
“哦,王爷这个反应,那一定是很严重了。”孟夏自行给了结论,想了想,又道:“不过,王爷也不用太伤心,你儿子不少,以后一定有合适的人接下你的江山。沈靳的本事,王爷也是知道的,如果够强,他早就是大晋的皇帝了,又怎么会是现在这样?所以啊,王爷就该想开一点,与其交给一个守不住的人,不如别觅一个合适的。这样才能把王爷辛苦得来的江山传承下去,不是?”
八贤王气得面目扭曲。
他儿子多?
把沈靳放在一起,也就两个。
他府上那个还是一个只有四岁智力的,四岁时生了一场病,就变成那样了。
现在,他一个傻儿子,一个成了太监的儿子。
将来,他就是打下江山,也没有人能够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