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秦宝林上门,她可得给他多做几道家常菜。
堂屋里,秦九公看着秦宝林只喝茶不说话,便问:“宝林,你刚不是说有事跟我商量吗?到底是什么事儿,你有事就直说,九公叔听着呢。”
秦宝林点点头,沉淀了一下思绪,便把桌面上的匣子推到了秦九公面前,他起身,打开匣子。
秦九公低头看去,看到上面的整整一匣子的银票时,他不禁愣住了。
“宝林啊,你拿这么多的银票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了一眼那银票上面的面额,五百两一张。
秦宝林盖上了匣子,突然撂袍跪到了秦九公面前,然后抬头,一脸凝重的道:“九叔公,这里面的银子是用来补偿给咱村的大伙的。每家每户五百两,不过,大家十天之内要搬离秦家村。”
“这怎么可以?”秦九公听了,立刻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这绝对不行!”
这里是他们的根,这里是他们老祖宗安居繁衍子孙后代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搬离这里呢?
这宝林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
秦宝林又道:“九叔公,这事我不能跟别人说,只能跟你说。咱们村,还有后面一带的山脉朝廷要用,至于用途我真的不知道。这些银子是朝廷的补偿,我知道大家都舍不得这块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我也舍不得,可是九叔公,你该知道,如果跟朝廷对着干,于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每家每户五百银不少,便远远不够买我们的根。”
秦九公听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朝廷要他们这村干什么用?
这事太突然了。
他什么都想不了,只能继续听秦宝林说话。
“九叔公,乐亭县城的城西有我几年前买下的田地和山头,那里我让人种了漆树,那里的田地也不比这里少。我是想着,把我们整个秦家村都搬迁到那里去。那些田地和山头、漆树林,我都给乡亲们。九叔公,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不比你少一点点的无助和惊讶。不过,我清楚,朝廷做事不会手软,他们需要这里,不管我们搬还是不搬他们都要定了这里。”
秦九公听后,浑身颤抖。
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些村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失的事情。
“宝林,这事我听你的,你现在细细的跟九叔公讲讲,我回头再召聚各家各户的代表开一个会。这事,你说话的没有错,咱们没有选择的权力。既然你有一个好的去处,那我们就搬。”
听着秦九公的话,秦宝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还在想,肯定会劝好长时间,没有想到秦九公这么快就能明白这事态的严重性。
如此更好!
但愿能顺利一点。
秦宝林细细的把自己来之前就想好的一切想法都告诉秦九公。
他觉得应该明日就派人去乐亭城西山头那边去,要搬迁就一定要先把房子建好。十天太短,房子是建不好了,他们只能搭棚子先住着,再建房子。
秦九公听了,频频点头。
当天晚中,秦九公就召聚了全村的各家代表在祠堂开会,大家听说要搬迁,也先是一致反对,但秦九公是谁啊,他可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他说祖宗托梦给他,说这个地方不能再住,又说了祖宗选的新地方,让大伙明日一起去看看。
大伙也就这样先拖着,第二天一大早,便抽了十几个有声望一点的人坐着秦宝林的马车去乐亭。当天他们就赶回来了,把那里说得神乎其乎的。
于是,在五百两和新地方条件不错的诱惑下,村民都同意了搬迁。
秦宝林回到乐亭就直接去了知县府,八贤王和高大人听到他带回来的好消息后,都高兴的笑了。
八贤王赞赏的看着秦宝林,“秦老板,你可真是厉害。一个村的人一起搬迁,这说服的事情,于你来说就像是小菜一碟一样。秦老板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厉害啊。”
“王爷谬赞了。”
“欸,秦老板谦虚了。”
高大人立刻就唤来管家,“管家,你立刻下去通知厨房,今晚多做些酒菜,我要宴客。”
高夫人已经把她的打算告诉他了,他左思右想后,也觉得这事靠谱。秦宝林有多富有,别人不清楚,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如果能有个这样的女婿,对他的帮忙也不会小。
想想自家那个傻二丫头,他就头痛。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成不成就看今晚了。
管家立刻应道:“是,老爷。”
秦宝林连忙看着高大人,道:“大人,秦某还有要事要处理,今晚恐怕是没有空了。不如这样,明天晚上秦某在【味尚酒楼】设宴,宴请王爷和大人,还有勒公子,不知大家赏不赏脸?”
如果真要吃饭喝酒,为什么不在外面?
以前也没有在知县府吃的先例。
刚刚高大人看他的目光,让秦宝林心中生疑。
秦美华临别时提醒过他,他可不能在这里把自己的终身给误了。
管家听到秦宝林的话后,又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静等高大人的最后结论。
“当然不去!”沈勒立刻就反应,他懒懒的看着秦宝林,道:“秦老板,你现在都敢当面驳了高大人的面子和好意,我们为什么要赏脸给你?”
一句话将秦宝林堵死。
一句话让高大人兴奋。
这时,八贤王也说了一句,“秦老板,勒公子这话说得在情在理。高大人今日如此盛情留客,你都不愿留下来,那依本王看来,明日的宴席,我们也便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