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振国公夫人朝他福了福身子,见振国公已甩袖出了院门,她便皱眉低斥了庄少言几句,“少言,你啊,真是的,这个时候了,你还惹你爹生气。”
“娘,我爹都打我了,你也不心疼,你还骂我?”
“骂你,换我也骂你,你这是活该。”振国公夫人手指用力的点了点庄少言的额头,“你爹因为祝王府的事情,被休沐了三个月,你以为他还能心情好到哪里去?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撞刀口上去,你这不是自找的吗?活该!换我也打你。”
振国公夫人骂了一通,便匆匆离开去追振国公了。
“公子,你可要救救我们啊。”
丫环见振国公夫妇走了,连忙爬过来拽着庄少言的袍角,哭得梨花带泪的。
庄少言早已心烦意乱,此刻,听着她们哭哭啼啼的,心情更是糟透了。一脚踢开她们,一脸恶狠狠的样子早已没有了刚刚嘻笑的模样。
“滚!”
说完,他甩袖进了屋里。
居然让他爹休沐三个月,这人一定是摄政王或是孟夏。想到祝王府如今的惨淡下场,又想到振国公被休沐,他恨恨的捶了几下桌面。
“沈叡安,你别欺人太甚。我大姐可是当今皇太后,我家外甥是当今圣上,你一个摄政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占住那至上无尚的权位,我偏偏不让你如意。”
庄少言简单的把所有罪过都归到沈望和孟夏身上。
书房里。
振国公负手立刻一副占了大半墙壁的墨宝前,抬头看着上面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宁静致远。这是他爹当年留给他的,他爹对他的期盼全都在这四个字里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教出来的儿子却是这么的不成器。
振国公夫人进了书房,抬手,让福妈妈等人退下。
福妈妈示意让其他人等全退出书房,并顺手送上书房门。
振国公夫人上前走过去,突然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道:“侯爷,请你一定要救救少敏。”
“少敏怎么了?”
振国公转身一看,心都不禁凉了半截,他这是迟了吗?
上前,扶起她,急问:“你别整这些了,赶紧说说,你进宫一趟,到底有没有劝服她?”振国公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瞧着这样子,似乎情况并不好。
夫妻二人坐了下来。
振国公夫人拭去眼泪,哽咽着道:“侯爷,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她做下了糊涂的事情,这事如今只有侯爷能救她了。”
“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她和那沈禄,这些年来并没有断去关系,如今,她…她…”那样的话,由她这个做娘的来说,她还真的有点说不出口。
“别哭了,再哭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振国公一吼,实在是急死人了。
越急她就越让人着急上火。
“她有了沈禄的孩子,侯爷,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振国公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了沈禄的孩子?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一个如今已是阶下囚,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天要亡他振国公府吗?
振国公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过了好久,他才缓回神,问道:“他们是怎么见面的?”
“少敏说,她那里有地道,他们就在地道里幽会。”振国公夫人一边说,一边拭泪,“我跟她说了,让她装病,我明天带汤水进宫,一定不能留下那个孩子。”
“你糊涂啊。这事你不能出面,这事你容我想想。”振国公当下就制止了她。
她这一去,不就说明振国公府的人也是知情的,这知情不报之罪,振国公府的人担不起。
“那怎么办?”
“你什么也别做,这事我来处理。”振国公沉思了一会,已有了主意。他起身往外走,唤了那总管,“那总管,快备马车,咱们去一趟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
振国公夫人一听,立刻上前拽住了振国公,满目惊恐的道:“侯爷,这不行!不能告诉摄政王,告诉摄政王了,咱们振国公就无望了。”
“夫人,你糊涂啊。”振国公抽回手,“你以为摄政王是什么人?迟早他会查出来,等他查出来,不如咱们主动坦白,不然就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对沈望的为人处事,还是抱有信心的。
“真的吗?”
“你以为我会害了振国公府吗?这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你当这是儿戏吗?夫人,这双儿女真的太令我失望了,事到如今,你也别太自责了,好好在家里看好少言,别让他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冲动行事。如今,咱们振国公府再也经不起一点折腾了。”
再折腾下去,这振国公府就要在他手中没了。
振国公心中锥痛,长叹了一口气,步伐都有些轻飘的往外走。
振国公夫人看着他仿佛一下子就苍老,还微微驼背的身景影,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对着东方拜了拜,“菩萨保佑,求菩萨一定要保佑我们振国公府度过这一难关。”
……
振国公先去的摄政王府,门房告知,摄政王最近都不在府上。他只好去了隔壁的慕王府,问了一下沈望会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