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秦大石也不是执拗的人,可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孟夏和沈望静静的看着秦大石发泄情绪,又慢慢的平静下来。
秦大石抬头,满脸是泪的看着孟夏,道:“这几天,我也想了许多,那天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坚信,我娘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利用你娘的人,你可以猜到是谁吗?”
秦大石摇头。
“你把你这些年的经历结合起来,这样,你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孟夏追问。
秦大石愣愣的看着她几秒,然后问道:“你是说,这个人不仅利用我的娘,灭了我二弟一家三口,他还一直利用我?”
“这是最大的可能。”孟夏点头,轻叹了一口气,“你二弟一家是食用了咱们那边本地的毒药大茶叶,是不是他杀,这个还真不好说。”
大茶叶是乐亭那边山上较多的一种藤,叶子像巴掌那么大,绿油油的,开着很好看的白花。不过,那东西很毒,如是野果子被它缠上了,你就是吃那野果,也会中毒,重者丧命。
秦大石摇摇头,肯定的道:“不可能!我二弟媳妇那个婆娘最是贪生怕死,一点苦头都吃不了,她不可能有胆子寻短见。”
这事最有可能就是灭人于无形,假象罢了。
听秦大石这么一说,孟夏也更加笃定这幕后有人了。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你这些年在为谁卖力?”
“没有谁!”秦大石的目光闪烁了几下,道:“当年,我和罗氏兄妹三人一起出了乐亭,觉得在东玉没法子过了,便到了平谷。人生自不熟的,很快连饭都吃不上了。那贱人见我落泊,便跟人跑了。我遇了山贼,没被打死,却进了山贼窝。”
他没有再说下去。
那日子太苦,太耻辱,他说不出口。
“你没有再去找罗大嘴?”孟夏问道。
看秦大石的样子,似乎也成了山贼头子,他不可能不找罗大嘴的。
闻言,秦大石低声笑了,笑声中满是悲凉,“我找了,我怎么可能不找?我把她和那个狗男人一起杀了,剁了喂狗了。”
呃?
果然是恨极了。
不过,罗大嘴那样的女人,也的确是该死。
孟夏扭头看向沈望,轻道:“放他走吧。”
“你要放他走?”
“你要放我走?”
沈望和秦大石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孟夏。
孟夏看了他们一眼,轻轻颔首,再次肯定,“对!我要放你走。只是,我有一个请求,你跟我演一场戏,不要让人以为我是放你走的,你要让别人以为你是自己逃走的。你再帮我带一个消息,那本《医绝孤本》已经连同断念小居一起烧成灰了。”
“为什么?”秦大石一头雾水的问道。
“放饵钓大鱼,那一条耍了我们几年的大鱼。”孟夏微眯着眼睛,眸光幽冷深沉。
这一次,她一定要查出当年的真相。
秦大石明白了她的意思,遂点头,“好!我信你一次,一定由你安排。”
“那行!现在是白天,你这个时候逃走是不可能的了,等晚上吧,我会让人告诉你该怎么离开?”孟夏看着秦大石,犹豫了一下,道:“你得用点苦肉计,否则,别人不会相信的。”
“我明白了。”
“咱们走吧。”孟夏主动牵起沈望的手,两人一起出了柴房。
大堂里,林曲儿正陪着小叮当在吃饭,小叮当像是饿极了,大口大口的扒饭,急得林曲儿在一旁不停的劝,“小叮当,你吃慢一点,你别哽住了。”
小叮当点点头,可还是大口大口的吃。
她真是饿极了。
咳咳咳……小叮当呛了一下,卡着脖子咳嗽起来。
林曲儿连忙轻拍她的后背,蹙眉心疼的道:“让你别吃那么快,瞧,果真就哽住了吧?快,来几口汤润一润。”盛了一碗汤,林曲儿吹凉了就递过去。
小叮当张开嘴,喝了几口汤。
林曲儿轻问:“下去了没有?还哽着吗?”
小叮当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下去了。”
“小叮当,你怎么了?”林曲儿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叮当,着急的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小叮当摇摇头,泪花闪闪的看着林曲儿,突然扑进了她的怀里,抱紧了她,“呜呜呜……曲儿姨,你对小叮当真好,就像是小叮当的娘一样。小叮当想娘了,呜呜呜……”
林曲儿被她这么一说一哭,眼眶也泛红了,伸手抱过她,搂在怀里。
“小叮当乖,不哭!以后曲儿姨会疼你,护你,不让别人再欺负,这样可好?”
小叮当把林曲儿的母性全都激发了出来。
“嗯。”小叮当哽咽着点头。
孟夏和沈望从后院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