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跟当年还是安王的摄政王,行事是截然相反的。
李权想到刚刚那个曾在后宫中呼风唤雨的田公公,如今已被拉了出去,他就更是担忧接下来自己的结局。皇帝从宫中失踪不见,这跟他这个禁军大统领是绝对有脱不了的关系。
轻吁了一口气,李权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豁达的接受惩罚。
“请王爷责罚。”
没有求情?
沈望淡淡的看向李权,“李权,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回王爷的话,昨夜百花巷出了一起杀人案,据目击者回话,先是三个小混混抢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郎的东西,然后又围殴他。似乎是因为那少年郎手中还有一物,死也不放。后来,有位白袍男子将少年郎救走,属下已派人去查京城的所有当铺,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查出什么来了吗?”
沈望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一想到如果被殴者是小皇帝,他的眸光又冷了几分。
李权应道:“属下暂时还没收到情报。”
这时,安顺从殿外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权,道:“王爷,李大统领的人求见。”
“马上让他进来。”
沈望的心有些紧张了起来。如是证实了那少年郎就是小皇帝,那至少证明小皇帝并没有出意外,只要人活着,这就好!
“参见摄政王。”
“起来吧,说说到底查到了什么?”
禁军李威一脸凝重的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双手奉到沈望面前。
沈望蹙了蹙眉头。
安顺接过布包,打开布包,里面的一块青龙玉佩就出现在沈望的眼里。沈望心中一窒,眸中怒火翻滚,“李权,本王念你当年保持中立,没有为难安*,本王现在就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你亲自带人去查,找到那人,你直接交给本王。”
“是,谢王爷不罚之恩。”李权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去了。
如果再像刚刚那样下去,沈望不用杀他,他也会倒下去了。
沈望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大步离开长秋殿,“安顺,出宫。”
摄政王府。
沈望出了宫门就让安顺亲自领队带人去搜查小皇帝的下落,如今已知小皇帝流落在京城内,搜找的目标也就小了一点。
城门已封锁,小皇帝只要活着,人就一定还在京城。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沈望推开房门就看见慕云墨正斜躺在他的软榻上,手里拿着蓝本册子,双腿高高的翘起二郎腿。他见沈望回来,笑着把手中的册子往沈望丢去,笑道:“当然是给你送礼来了。再说了,你的房不就是我的房吗?”
说着,慕云墨朝沈望抛了个媚眼。
“滚,少恶心本王。”沈望直接用他丢来的册子掷向慕云墨。
慕云墨轻松的接住册子,随意翻了一下就丢在软榻上,“外面不都是这么评论咱们的吗?你现在觉得恶心了,那你还好意思恶心我四年?我可真是交友不慎,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损友?”
“我不跟你吵了,我先去梳洗一下。守业失踪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沈望一脸疲惫,只在真正的至交面前,他才会露出真实的自己。
慕云墨闻言,不悦的瞪着他,“我没听错吧?你可是摄政王,找人还要你亲自去找,巡营房和禁军如果全是吃白饭的,那不还有刑部的人吗?”
活该!累死他!
可,慕云墨还是忍不住的心疼他。
他与沈望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同手足。
他看着沈望从一个阳光少年,一步一步的变成现在这副面色表情,眸子里从未出过暖光。他绝口不提六年前出使东玉朝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愿去回想。旁人或许不理解他,但慕云墨却是可以理解的。
那个阳光傲骄的少年,其实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闷骚,有什么苦水自己一个人忍。他不去想,不去查,只是因为,那真相他已猜到了不少。
面对至亲的相残,他宁愿装傻。
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一颗不曾改变的赤子之心。否则,他不会费尽心思,机关算尽的辅助小太子沈承业。只是,他每个月心痛的那几天,他一定也是恶梦连连吧?
他不是无情的人,一直都不是。
“这个,拿去。”慕云墨朝他丢去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沈望接住,拧开盖,凑鼻闻了闻,“这是什么?”清清爽爽的青草味,没有呛鼻的香味。
“我特意为你调制的精神,你待会沐浴时,把它倒在浴桶里,保证可以让你身心俱舒。我不是猜到你这两天会忙吗,所以就给你调制了这个,特意在这里等你。”
沈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弯唇笑道:“谢谢你,云墨。”
“你少来这套,赶紧滚去泡个热水澡吧。我回去了,这几天小五也是怪怪的,我回去看看他。”慕云墨转身出了房门,直接回慕王府。
他得回去哄哄小五,晚一点再过来看戏。
沈望进了净房,把一小瓶的精油全都倒进热水中,精油的味道随着热气袅袅升起,萦绕在整个净房里。沈望深吸了一口气,果真有种舒服的感觉。
云墨那小子,倒是会心疼他。
他脱下外袍,随手一丢,外袍就完美的挂在屏风上。屋梁上,孟夏趴在那里,看着热气氤氲中,那个熟悉的陌生人修长的手指一件一件的脱下身上的衣服。
对的!常在她梦中出现的就是这张脸。
孟夏封他为熟悉的陌生人,因为他们彼此真的是很陌生,唯一熟悉的是他们共同有一个孩子。虽然孩子是前主的,但却是她艰难生下来,辛苦养育的。
孟晨曦就是她的孩子。
孟夏见沈望脱下内衫,连忙闭上眼睛,这厮的身材不错,不过,她今天不是来看美男出浴图的,她是来取那颗据说被摄政王随身携带的续香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