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羡慕孟家走了狗屎运,当然也有眼红,气愤的人。
“诶,听说了吗?不止那清姑要和孟家合作,咱们村的大户秦宝林也要跟孟家三妹合作。”村里的小河边,一群洗衣服的妇人又开始聊八卦。
“和那小寡妇有什么好合作的?”有人不屑。
“合作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有东西要合作。不然,你瞧那秦宝林怎么三天两头往孟家跑呢?”
“谁知道他的心思呢?”
“搞不好就是看上人家小寡妇了呗。”
“嘘——”听到有人道出了大家的疑点,大伙不约而同的‘嘘’了一声。罗大嘴的事情还没过去几天,那血淋淋的教训,她们就是不听,听也听怕了,谁还敢拿孟夏的这种事来八卦?
旁边一个小妇人静静的蹲在一旁低头洗衣服,洗完了,她也没跟谁打招呼,端着一盆衣服就离开。
众人见她离开,不少人又在后头议论纷纷。
这小妇人就是秦二石的媳妇(李小翠),因为罗大嘴和秦大石被驱出了秦家村,他们一家人在村里也连着不受待见。村民只要想起差点就失去了漆树林,就不会给他们家好脸色看。
就是几岁的孩子,也在孩子中受到了挤兑,现在她家的儿子也不愿出门了。她家婆婆更是从秦大石离开的那一天起就病了,一直卧床不起。本就不宽欲的家,现在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听着,看着,孟家因祸得福,李小翠心里又恨又气,可又无可奈何。
这事说到底,该恨的是罗大嘴。
如果现在罗大嘴站在她面前,她一定把罗大嘴给撕了。
回到自家院子里,就见她家儿子秦小安正在玩她养的那些刚孵出来的小鸡,她头脑一热,心里的气就全涌了出来,不由分说就撒到秦小安身上。
“你这臭小子,我不是告诉你,这小鸡不能总是拿在手上玩吗?这样小鸡是养不活的。”李小翠一声大吼。
秦小安吓得手一抖,手中的小鸡就掉到了地上,他不安的上前,不小心一脚把那小鸡连肠子都踩了出来。
“啊?”秦小安不安的看着李小翠。
“你这臭小子,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你瞧瞧你,现在都干了什么好事?”李小翠把木盆往一旁撂下,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根竹条,狠狠的就往秦小安身上抽去。
“我今天非打死你这臭小子不可,我让你不听话,我打死你……”
秦小安毕竟是小孩子,眼看大人要打自己,哪有不跑的,连忙跑进了他祖母屋里,抱住秦大娘不放,“祖母,我娘她说要打死我。祖母快救救我……”
秦大娘一听,本就病恹恹的,听到这话立刻就把秦小安护在身后,捂着胸口拼命的咳嗽起来,“咳咳……李小翠,快放下你手里的东西。你要打我孙儿,我可不愿意。你若是心里有气,你就往我这老太婆身上撒。”
秦家就秦小安一个孩子,秦大石和罗大嘴成亲多年,一直没个一儿半女,秦二石和李小翠争气一点,成亲的第二年就给他们家生了个大胖孙子。
平时,这秦大娘疼孙儿就像是命根子一样。
“娘,你别护着他,他把小鸡给踩死了。”
“一只小鸡而已,就是十只小鸡,我也让他踩。”
“娘,你这样会把他宠坏的。”李小翠气极,这时,罗小安就从秦大娘身后探出脑袋,“听到没有,祖母说了,十只也让我踩,就一只,你怎么就对我狠?”
“你……”李小翠气坏了,扬起手中的竹条就抽了下去。
……
这天下午,秦健来给王氏和孟夏复诊,孟父留他下来喝几杯小酒,两人坐在一起,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秦大石家,聊到了秦小安被李小翠打坏了的事情。
“唉,这一家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一个娃,就被她一个失手,把娃的左眼给弄瞎了。”秦健抿了一口酒,唉了口气。
孟父听着,也感到可惜,“是啊,这大人就是再生气,也不该拿孩子来撒气啊。”
秦健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和着酒吞了下去。“得嘞,咱们哥俩喝酒,别人家的事,咱们也别在背后多嘴。”
王氏在孟夏屋里做针线活,听到外头传来的话,也是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真是造孽哦。”
孟夏不吭声,认真的修改雕刻的图纸。时间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她一个人完成,这真是一件很重的任务。
王氏抬头看了孟夏一眼,有些心疼的道:“夏儿,你每天在画些什么?我怎么都看不懂?你以为连字都不认识,你怎么会画图?”
“久安教过我。”
孟夏抬出常久安,她发现任何问题,只要抬出常久安,家里就不会再有人多问一句。
“那你这是要画什么?”
“草图?”
“什么草图?”
“我要把院子里的那树根雕刻成梅花,所以,我要先画图,再开始刻。”
“哦。”王氏不再问了,雕刻木头倒是孟夏从小就喜欢做的事情,只是也雕不出什么太出彩的东西。她想起这是要给皇太后的寿礼,不禁又问:“夏儿,这东西事关重大,你真的行吗?”
孟夏抬眼看过去。
王氏立刻解释,“娘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娘只是怕……”
“娘,没事!我能行!”
王氏见她言之凿凿,便稍稍安了点心,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孟夏,道:“夏儿,以后和那宝林保持点距离。”
“娘,我会有分寸的。”孟夏头也不招。
王氏看着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