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北夏轻轻隔开他的手,“我没事。”

玄陈感觉到她排斥,松开手,退开一些,“那,你要吃点什么吗?”

北夏:“想喝粥。”

玄陈应声,“我给你煮。”

看着玄陈出门,北夏把堵在喉咙的一团压力吐出来。

在醒来之前,她还在想着玄陈似乎是从天而降来救她那个画面。

幸亏她记性不错,也幸亏她身下痛感全程刺激她的中枢神经,才没让她把最精彩那段忘记。

玄陈凛冽的双眸,让九月的北京骤然变得阴冷,与他视线交融那一瞬,她分明看到,一个男人。

她终于在自我麻痹中清醒,撕扯开血淋淋的事实,提醒自己,他早成年了,他是个男人。

你纵容他穿着简单在你家游荡,纵容他睡在你的床上,纵容他对你三天两头的言语调戏,就是在纵容一种不被接受的情愫发荣滋长。

十年,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你们相差的这十年,爱能填满吗?

况且,你们之间,也谈不上爱,顶多是一个可怜,一个感激。

可怜和感激堆积嶙峋,构成一场相遇,一段看似和谐的关系。

但是,能维持多久呢?

章婕电话打断她徂徕的思绪。

她接通,吐出一个浅淡的音节。

“还不舒服?”她问。

北夏说:“好很多了,我什么问题?”

章婕:“那小帅哥没告诉你?”

北夏:“还没来得及。”

章婕:“你没事,你应该谢谢这次遭遇,解锁了你的例假。”

北夏:“以后会稳定下来吗?”

章婕:“这个还不好说,不过是个好现象。”

北夏:“嗯。”

章婕发现她并没多开心,“怎么?怀念停经的时光?”

北夏:“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章婕立马想到玄陈,“你别作死我告诉你,人小孩儿不错。”

北夏:“就是因为不错,我才不能祸害。”

章婕就知道她脑子又抽搐了,“蒋圣源也比你大九岁,他跟你的时候,也没见他觉得自己丧尽天良,你也不觉得他缺德吧?所以你这驾轻就熟的自我贬值是随谁的?叔叔还是阿姨?”

北夏:“我也不是全为他,主要还是为自己。他刚步入社会,各种诱惑还没尝过,他可以玩儿好几年,可以肆意消耗好几年青春,我呢?你觉得我还有几年?”

章婕不说话了,她确实把那小孩儿不安分的可能性忽略了。

北夏又说:“趁着现在只是有那么点苗头,我还是放过他,也放过我。”

章婕不劝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北夏:“我之前让助理找过房,有个符合条件的,明天我就搬走。”

章婕:“你不是要走吗?没几天了,还有必要搬走吗?”

北夏对自己没多少信心,“你知道人都容易依赖温暖。”

章婕吁出一口气,“以为是你的春天,结果是你的地狱。”

电话挂断,北夏就给助理打电话,让他明天过来接她,想了一下,又说:“今天吧。”

那头停顿片刻,“现在吗?”

北夏眼神飘向窗外,一个艳阳天,肯定很热,“现在。”

玄陈端着粥碗进来时,北夏已经穿好衣服。

他微微敛眉,“去哪儿?”

北夏走到他跟前,拿勺子舀一勺粥,“挺好喝。”

玄陈重复,“你去哪儿?”

北夏转过身来,微笑,“我找到一个房子,我今天搬走。”

玄陈端着粥碗的手,骨节泛白,“为什么?”

北夏没答,“以后你就能肆无忌惮睡这张床了,再也不用担心失眠了。”

玄陈又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