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满以为,这样说一说,这个愣头青就不会再纠缠自己。
可令她哭笑不得的是,他只是落寞了一会儿,又重新找上她,几乎是亦步亦趋,赶也赶不走。
其实,南夏也不是很讨厌他。
“我真的结婚了。”又是老母亲似的语重心长,循循规劝。
舒彦:“没关系,做朋友也行。”
南夏:“……”真当她傻的?还做朋友。
他这样纠缠不清,南夏也是头疼,眼角的余光一瞥,正巧看见视野里一个背影大步离开。
她心里一颤。
是傅时卿。
下意识的,她掏出了手机,要跟他解释。可是,一想到那个秘书和领带,手指又生生顿住。
“怎么了?”舒彦不明就里。
“没事。”南夏咬了咬唇,语气很冰,“没事儿。”
就这样冷战了两天。
南夏到这边两天了,没去见某人。
某人呢,生病到上吐下泻,意识模糊,强撑着来见了她一面,结果面都没见着就负气走了。
两个闹别扭的人,无数次翻开手机,想打点什么,又拉不下这个脸。
这么僵着。
依旧是到洛杉矶的第二天。
晚上的时候,负责广告洽谈的李副总过来,说有个临时晚会,让他们有空就去参加一下。这酒店里住的,非富即贵,能多认识一个人也是好的。
“你跟他们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南夏转头对袁媛说。
因为要处理公司的事,袁媛晚她一天到这边。
“嗳,那个叫舒彦的画家,是不是喜欢你啊?”袁媛是个明白人,这两天一切看在眼里,这会儿,她摸着下巴,嘿嘿笑,“听说,他还是个有名的画家呢。舒家也挺有钱的,不过,跟傅家比还是差远了,顶多算是书香门第。”
过了会儿,舒彦开了辆跑车来接人,直接去了市中心的购物中心。
礼拜六,步行街上的人不少,走着走着,天上就下起了雨。
雨势很大,很快就打湿了铁门的衣服。靠右手边有个露天的咖啡馆,舒彦伸手打开了玻璃门:“你们快进来!”
南夏和袁媛遮着脸跑进了馆内。
入门的地方有块深蓝色的绒毯,专供客人踏脚的。南夏和袁媛站在那里没有动,四处一看,心里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这似乎不是一个咖啡馆。
踏上台阶后,左手边是通往二楼的木质旋转楼梯,右边有个柜台,座位是空的,后面一整排的酒柜,放置着一些贴满了外文标签的酒。
她叫不上名儿。
“我们还是走吧。”袁媛拉拉南夏的衣摆,有些拘谨地说,又回头看舒彦。
舒彦心里也没有底气,但是南夏还在这儿,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出去的话,脸上露出不在意的神情:“没关系,进去坐坐,外面雨下那么大,往哪儿去啊?”
袁媛都说不要了,他硬带着两人往里面走。
过了大堂是个四面敞开的大厅,银漆丝绒底座的沙发、钢琴漆雕刻矮桌,头顶是纯水晶枝形吊灯,装修地很隆重,四面都用橡木的雕刻饰面装饰着,靠右手边挂着几件女装。
“这衣服真漂亮。”袁媛惊叹。
她的声音有些大,把不远处偏厅正在谈话的人都惊动了。
馆主停下了说话声,往这边望了一眼,尴尬地回头,解释说:“对不起傅先生,出了点状况。”
他马上喊了两个手底下的助手过去处理。
远远的,南夏往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这一眼就看到了傅时卿。
他被一堆人簇拥着,如众星捧月般站在那里,衬衫下摆齐整地没入皮带,双腿修长,西装外套挽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换了一副银色窄边框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透过镜片,目光在她脸上徐徐掠过,又扫过舒彦,尔后面无表情地收回来。
南夏有些不大自在,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气。
那一眼的打量,她总觉得含着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南夏咬牙,心里憋屈。
仔细算起来,他们也算半个发小,小时候,他这人就不合群,而她性格却比较开朗,朋友不少。
傅时卿那时候总不和他们玩,他们玩溜冰玩爬树时老一个人坐一边看书,他成绩优异,文静淡漠,有一股子书卷气,不搭理人时就显得有些高傲。
他们那伙人里,就有人那么评价他:
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