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里,放下行李,南夏还愣了愣,看着他没动。
“你就定了一间?”
傅时卿面不改色地说:“没有房间了。”
南夏:“……”我信你个鬼,这种标间都每晚2495起价贵得令人发指的酒店,会没有房间?
傅时卿把行李摆到一边,脱了外套,顺手挂到沙发里,回头见她还杵着没动,道:“快整理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儿还要去晚宴呢。”
南夏咽了咽口水,才问他:“你要跟我睡一张床?”
傅时卿挑了下眉,笑意在眼底慢慢浮出:“不然呢?”那挑眉的一刹那,表情镇定自若,平静、又无比放肆,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南夏顿时说不出话了。
傅时卿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姿态优雅地步入了洗浴间:“又不是第一次睡。”
语声,轻飘飘地不能更轻飘飘的。
回首往事,南夏的脸涨成了紫色,尴尬极了。
浴室的门关上了。她站在屋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那么干站着站了很久,才深吸一口气,坐到了床上。
玩起了手机。
傅时卿洗得不算快,也不算慢,水声一停,穿着白色的浴袍出来,他的头发还没擦干,不时往下滴着水。
湿了浴袍。
还有那么一两滴,沾在锁骨上,顺着白净的胸膛滑入衣襟里。
南夏只瞟了一眼就低下头,飞快滑着手机,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敢再抬头。
他走过来,停在她面前,问她:“饿不饿?”
“还好。”她垂着头玩着手机,视线却一直落在视野里的这双脚上,感觉两人特别近,忽然也有些纠缠的紊乱。
这样受制于人——她忽然有点懊恼,猛地抬起头。
就这样,目光对上他含笑的黑眼睛,就这么顿住,不能移开了,连原本要兴师问罪的力气都失去了。
她怔怔望着他,早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
傅时卿低下头,轻松捏起她的下巴,神情里,总有那么点儿慵懒的笑:“玩什么呢?”
南夏口干舌燥:“……象……象棋。”
傅时卿说:“玩这个,我可是高手,下次记得找我。”
南夏:“……”
时间就在这样的对视中一分一秒过去,南夏感觉身上的力气正在慢慢消失。她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过了老半晌,他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她,抬抬下巴:“时间不早了,去洗澡吧。”
南夏如蒙大赦,连忙抱了衣服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滑过身体很舒服,她迷迷蒙蒙地洗着,稀里糊涂地洗着。等洗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她好像没有拿衣服。
这样想着,澡也不能好好洗了。
草草结束后,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轻轻地,将门打开了一丝缝隙,喊他:“喂——”
傅时卿在玩连连看,闻言微微侧转过头来:“怎么?”
他的表情气定神闲的,扫了她一眼,分明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是不过来帮她,只是笑着看着她。
南夏觉得,他这样像头上长了两个尖角的小恶魔,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南夏有点气短,有点耐不住了,故意道:“我冷死了,你倒是给我那件衣服呀。”她撒起娇来,别有一番韵致,小女人的模样,又娇又媚。
原本还想逗逗她的傅时卿,心里一动,顿时就软化下来。
他放下玩了一半的游戏,去衣柜里替她拿了衣袍,过去递给她:“先穿这个吧,反正一会儿也要换衣服、做造型。”
“穿这个出去做造型?”南夏只觉得眼前一黑。
别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怎么?”傅时卿噙着笑,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有什么问题吗?”
南夏嘿嘿一笑,跟他解释:“我这不是怕别人误会吗?傅总英明神武,励精图治,这种重要场合,要是被人瞧见这一幕,传出什么对您不好的传闻,可就不妙了。”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傅时卿笑了笑,说,“听过一句话没?”
“什么?”
“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要是那个美人是你,我不介意让人天天骂昏君。”他揽住她细软的腰肢,微微用力,她就依着惯性跌进了他的怀里。
南夏很瘦,身段匀停,却是恰到好处,该瘦的地方瘦,该凸的地方凸,曼妙得很。
他忍不住低下头,捧起她的脸,开始细细地、品尝她的唇。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渐渐的,不由自主就开始升温。南夏更是浑身瘫软,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任由他抱到床上。
他的手撑在她的耳畔时,抬了抬身子看她。灯光里,她鬓发散乱,一双眼儿像含着一汪春水,勾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