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冉没有回复。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这事与我莫家也有关系,所有上山的宾客,我们都应该负责安全,是我的疏忽,很抱歉让你受了这种伤害。”
沈夕冉咬紧牙关,未曾吭声。
陶熙身后的十几个男人强势的脱下了她的衣服,一台台聚光灯打在她瘦弱的身上,随后一人拿着摄像机全方位将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拍的堪比大片,嘲讽的笑声经久不衰的回荡在整个林子里。
“这就是得罪我陶家的下场。”
沈夕冉最终就这么一丝不挂的被丢弃在林中,周围是一辆辆汽车驶过的马达声,她怕,她怕这样的自己会被人发现。
车子一路驶向繁华的市中心,手机在他的衣兜里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却全然不顾直接将车子驶进商场车库中。
昏暗的环境没有人注意这辆泊在角落位置的越野车,莫誉泽打开车门,看了一眼已经精疲力竭到昏睡过去的女人,走进商场,随便的买了两套衣服。
沈夕冉懵懂的睁开双眼,她坐起身,车库的灯光略显朦胧的映在她的眸中,她想要扯开车门,却在接触到车门的刹那如同触电般的弹回来,她双手蒙住自己的脸,手臂上的淤青微微泛着疼痛,在幽闭的空间内,哭的就像是被遗弃的孤儿。
莫誉泽站在车尾处,一声声被抑制的哭声的从车内传出,却又怕被人发现,她哭的很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断断续续的抽气声从里面传来。
莫誉泽走上前,默不作声的打开车门将衣服递过去,“穿上吧。”
沈夕冉侧过身,尽可能的掩饰自己红肿的双眼,她拿出衣裙随随便便的套在身上,可是依旧感受不到衣料带给自己的安全感,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我送你回去。”莫誉泽准备倒车。
沈夕冉抬头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垂眸道:“不用了,就放我在这里吧。”
莫誉泽适时的想起二弟说过的话,深吸一口气,继续选择倒车,道:“附近有家酒店,休息好了再说。”
沈夕冉靠在车窗上,灯红酒绿的城市让人趋之若鹜的繁华,她苦笑着揪扯着自己的裙角。
……
酒店内,莫誉泽犹豫过后还是掏出手机,电话响了一遍,无人接听。
“叮……”
“叮……”
“叮……”
铃声孜孜不倦的在房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而床上的某个身影抬起一脚直接将还在不停闹腾的玩意儿一脚踹开。
秦苏在睡梦中不安的皱了皱眉头,寻着他的身边靠了靠。
莫誉毅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让她躺的稍稍舒服一些。
“叮……”被踢在床底的手机又一次喧嚣起来,似是只要他不接听,对方便会不依不饶吵得他午夜难安。
“我莫誉毅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我不接电话却拼了命继续打过来的人,二种是我怎么打电话对方也不接听的人。”莫誉毅趴在床脚刻意的压低着声音。
“出事了。”莫誉泽的声音比之莫誉毅难掩的怒火更多了一分冷漠。
莫誉毅反射性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丫头,走至洗手间,轻声道:“你什么意思?”
“陶熙报复了沈夕冉,把她扒光了丢进了林子里,我看这情形应该还拍了不雅照。”
“……”莫誉毅蹙眉,“你说陶熙脱光了——”
“我下山的时候路上被人撒了钉子,我是猜想陶熙想要她被人发现故意这么做的,这事你处理的时候有欠考虑,你应该知道陶家是什么家族,睚眦必报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莫誉毅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靠在墙上,“人呢?沈夕冉人呢?”
“睡着了吧。”莫誉泽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一点过了。
“你替我看着一下她,我度完蜜月会回来替她解决这事。”莫誉毅郑重的说道。
“虽然她有时候的确是挺会使小聪明的,但我看得出她比有些人干净一些,你睡吧,这件事既然是我莫家造成的,我会替她处理干净。”莫誉泽挂断电话。
窗外的城市霓虹灯渐渐的熄灭,他倒上一杯酒,坐在沙发上,刚闭上眼,女人眼中的血丝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放大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惊得他本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没睡?”他推开套房的另一扇门,窗前,女人穿着那件他随便买来的长裙,风冷冷的打在她的身上,能看出裙摆被撩起的凄然。
沈夕冉偷偷的开了一瓶酒,喝的脸颊有些泛红,她听见声音,回过头就看见他略显模糊的五官。
莫誉泽闻到房中的酒精味道,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走上前看着已经喝的只剩一点点残汁的酒瓶,道:“为什么要喝酒?”
沈夕冉靠在窗台上,任凭风刮乱她的长发,道:“我没有喝过什么好酒,听宋蔺说酒越贵味道越醇却越是涩口,人,本就是那种特会伪装的动物,为什么要用这种苦涩的味道来提升身份?”
“你喝醉了。”莫誉泽将酒瓶拿开。
“为什么他要抛弃我?为什么抛弃我过后还要欺负我?我不过就是使了一点小聪明,为什么就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所有人都不要我了?”沈夕冉跌坐在地毯上,双瞳泛红。
“……”
“可能是我命硬吧,都说我会带来厄运,妈妈不要了,爸爸不要了,连说过一起海誓山盟的男人也不要我了,现在,连这张脸这具身体都不要我了。”
“你喝醉了,睡一觉吧,明天会好起来的。”莫誉泽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又像是触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不假思索的收回了手。
沈夕冉抬头望着他,眼角有些湿,她嘴角微微上扬,“晚安。”
莫誉泽镇定的心绪被她那两个字震得有些慌了,他抓住她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体位的突然改变,沈夕冉醉意蒙蒙的差点倒下,她晃了晃晕眩的头,不明道:“莫大少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