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莫誉毅敛眉,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的五官。
“当然知道,你是秦大小姐的人,我自然会给秦家一些薄面,所以请你主动跟我走。”
莫誉毅有那么一瞬间想掏出自己的证件,闪亮亮的大校徽章丢过去,可是手刚举起来就被男警员警觉的扣住。
对于危险的第一反应,他是不假思索的反手抓捏住男人的手腕,随后一拧,将他的手折叠在其背后,最后抬腿猛烈的撞击男人的膝盖。
男警员目色一沉,膝盖处一股剧痛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撂倒在地上。
“小七,请求支援。”男警员对着一旁呆愣住的女人大声吼道。
莫誉毅回过神,愕然的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折断了男人的手臂,曾经的莫二少,狂妄的就像是一只被放养的猛兽,他的爪牙一出手便是见血,如今,被掣肘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突然被囚禁的老虎,虎口被钳制,他竟有些犹豫不安。
眼前这一幕,转变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男警员是什么时候被放倒的。
莫誉毅站在一旁岿然不动,巍峨的身形俨然如同一座高山,让人突然间有一种想要退避三舍的即视感。
女警员仓皇的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突然一只手横放在她面前。
秦苏叹口气,疲惫的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正如你所说他是我的人,这件事我会负责。”
女警员蹙眉,看清了女人的面容过后踉跄一步,“如果我没有记错,苏家坊应该没有这个人。”
秦苏嗔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男人背影,道:“他是新来的,很多规矩不懂。”
“以现在苏家坊的情形,需要另外招人吗?”
“也许现在不需要,但重阳宴上我答应了秦二公子出席,自然而然有他的用处。”秦苏解释着。
男警员从地上站起来,一手托着已经骨折的右手,蹙眉道:“你是说你要参加重阳宴?”
话音一出,众人哗然。
苏家坊秦大小姐是什么人,众所周知,别说她没有参加的资格,就算有资格,就凭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有什么本事参加?
“大小姐说的很明白了,刚刚那个老人的医疗费我们会承担,至于错手伤了警员,是他的不是,我们愿意道歉补偿,还请两位看在咱们大小姐的面上就放过他这一次。”陈妈主动靠近两人,小心翼翼的将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女警员手中。
女警员冷冷一哼,“这么多人看着,难道你们是想让我们坐实受人贿赂徇私枉法?”
“这不是钱,是苏家坊进门的通行证。”陈妈道。
“……”男警员打开红色布帛,这才发现的的确确不是什么支票现金,只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小牌子,他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二十岁之后就从来没有求过一个人,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就是低声下气求人办事,更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放弃我的底线,只是毕竟人是我这里出去的,我理应负责,今天破例把这牌子给你们,是希望两位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他一马,他日可凭这块牌子随意进出我苏家坊。”秦苏一如既往语气冰冷。
女警员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这普通的玩意儿,想着还不如给她一些利益,这里的人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平日里犯了事也是会多少塞一点钱,只是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分文不值。
只是她可能会想不到不出半年,会有多少人为了这么一块不起眼的牌子趋之若鹜,黑市将这么一块简简单单的小牌子炒至天价,一百万?一千万?不,听说美食专家为了这块牌子散尽家产……
“得了,这事也是民事纠纷,既然你们同意私了,我们也没理由再掺和,只是秦小姐这人有病,你得看好了。”男警员捂着右臂,对着莫誉毅啧啧嘴,“我告诉你,我上面也有人,别跟我拼后台,你这种扯犊子,老子早已司空见惯,你最好别再让我看见,否则就算是秦大爷活过来求我,我也让你进去住半个月。”
警鸣声呼啸而去,苏家坊门前瞬间人去楼空,凄凉的冷风吹拂过地面上的尘土,让人说不出的悲戚。
莫誉毅有些尴尬,嘴里却是不肯服输般哼哼,“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人,不过就是两个警察,老子一手一个,分分钟的事。”
“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进了警局你还出的来?”陈妈一巴掌拍过他的后脑勺,吼道:“那群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没钱没利益没好处,别说你是偷渡客了,哪怕你是没有犯法的普通人也要进去蹲两天,到时候还是得掉一层皮才会被放出来。”
“那个……我不是偷渡来的,我是莫誉毅,你们没见过我的照片?我可是经常出现在军事报、娱乐版上的人物啊,你们真的没有见过我?京城莫家莫诚是我父亲,莫誉泽是我大哥,莫天是我小叔,你们……你们听我说完再走啊。我真的是莫誉毅啊,莫家二少,战功累累,威名赫赫的莫二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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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真不是打劫!)
☆、第十章 她笑了
陈妈自动忽略身后喋喋不休信口雌黄的男人,看了一眼旁边大小姐的脸色,轻声问道:“他要怎么处理?”
秦苏停下双脚,“过两天送出去,他在这里毕竟是一个外人,对面那群人恐怕会以今天这事大做文章,他身份不明,如果被发现真是偷渡来的,只怕我们也会有麻烦。”
“您说的对,他现在身上也没钱,我去给他一点钱,打发他走吧。”
秦苏拉住陈妈的手,目光碰巧看见从大门处进来的男人身影,他抬眸,四目相接,阳光虚虚晃晃的落在他的肩膀上,虽然穿着很简单的白色t恤,一双人字拖,但眉宇间那刚正不阿的气场霎时全开,隐隐约约中,她突然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
那一天大雪纷飞,他站在城楼上,见到不远处的马车,就这么一跃而下,他肩上厚实的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两人目光缱绻对视。
你说执手驱墨,试描春江;
后来枯笺墨残,筏纸秋黄;
你说秦淮江上,共饮歌长;
后来曲终人散,梨花雨凉。
红尘三千,不如卷土繁华皆凉薄,一字一成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