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跟他打哈哈:“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个侄子,我怎么也不知道?”
官泓盯着她看了会,一只手又忍不住去整理袖扣,语气刻意轻松地说:“二十年前就冒出来了,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这话有几分真,夏梦不大高兴想。她跟官泓在一起这么久,除了最近几年进了他的朋友圈,从没有跟他的家人来往过。
江绾绾曾经跟她说过,检验一个男人对你有多真,要看他肯不肯把你介绍给父母。那家伙虽然时常不靠谱,谈起爱情来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夏梦跟官泓狼狈为奸了几年后,也曾经被这个问题困扰过,那时候她一心一意要爬到官太太的位置上,恨不得立马跟就跟他白头。
再过了几年,居然又皮了,状态恢复到早先的样子,觉得就这么耗着也挺好。没有固定纽带牵连着,彼此都是自由的,等哪天腻了她也去潜个小鲜肉。
是以官泓要不要介绍她,他侄子喊不喊她婶婶,其实根本戳不到夏梦的痛处,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他们拿强权压自己一头。
夏梦嘴一撇:“以后别随便往我这儿塞人,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
官泓解释:“是邱天一定要跟你,我听到的时候也愣了下。当时就觉得我不好直接插手,才让助理另托了人跟你们老总沟通。”
为什么另托人,还不是知道直接跟她说会吃闭门羹?夏梦不买他的账。
“可是又担心这么一来,你更加觉得不自在。而且邱天那家伙你看见了,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这才衣服没换地就跟过来。”
这样一说,还真是为夏梦仔细考虑过,她心里好受点,嘴上却不肯绕人:“我怎么听你刚刚说,是因为想我才这么着急过来的,原来都是假的?”
官泓笑起来,手臂用力,将她整个圈进自己怀里,一边摩挲着她的天鹅颈,一边神色温柔地说:“到底假不假,一会儿床上告诉你。”
结果就是夏梦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一到家就被官泓按在沙发上教训。她伏在自己手臂上被撞得来回颤,声音压根碎得不像话。
小别胜新婚,官泓这次热情到癫狂,或许也有几分赔罪的意味,因为怕她不高兴,才这么用力的表现。
结束的时候,夏梦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身上像被车轮给碾过。她一身凌乱,衬衫的扣子崩了好几个,内衣松松挂在脖子,整个一副被人玩坏的样子。
他呢?仍旧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要不是领带被扯得松下来,刘海打湿在额际,能直接出席高层次会议。
不带这么欺负人。
夏梦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刚刚关了按摩功能,身后有人坐下来。热水漫过她心脏,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官泓亲昵地环住她,将一个绒面的盒子递给她。长方形,墨绿色,光是摸着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格不便宜。
这几年,官泓送她的珠宝不说一屋子也有一车了。她早就麻木了,纯粹是哄他才装作惊奇地问:“是什么呀?”
官泓哪知道她心里那么多的弯弯绕,轻含上她耳垂道:“自己看。”
打开来,是条祖母绿的项链。她肤色白得像十五渗出的月光,官泓很喜欢她身上出现绿色系,说那样很像地里清脆鲜嫩的小白菜。
毕竟是外国人,原谅人家贫瘠的比喻吧。
夏梦笑着说谢谢,被他扭过头接吻。盒子被随意扔到浴缸里,官泓取了那项链挂在她脖子上,沾着温热的水轻轻抚摸。
“梦梦,七周年快乐。”他绞着她舌头,含糊不清地说。
八月一号,他们初见的日子。
夏梦再怎么健忘,也不可能不记得。
只是没想到光阴似箭,居然已经七年了吗。
夏梦搂着官泓脖子,头往后仰,稍稍和他拉开一点距离,只剩嘴唇还粘黏着。
她说了一声谢谢,比方才真挚:“怪不得刚刚一直有东西硌着我。”
官泓眼神迷离,重新抱她坐下,又开始动起来:“刚刚硌着你的可不是这个。”
夏梦一点点的轻吟起来,身体陶醉。
心却十分清醒地在想,哪天也跟他试试七年之痒。
第03章
凌晨被江绾绾叨扰过清梦,早上活动量又太大,夏梦这次一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
手机躺在枕头边,全天安静得让她提前体验了一把退休后的幸福生活。
夏梦还在腹诽小崽子们今天怎么这么乖呢,屏幕一解锁,四五十个未接来电和数不清的微信消息。
夏梦看得头大,边走边吼:“干嘛把我手机静音啊!”
他们现在的这套房子是前两年刚换的大平层,以前住过的一套面积实在惊人,但凡哪天不是一道回的家,就要满屋子去找人。
两个人于是商量好要由奢入俭,忆苦思甜。搬到这儿来之后,生活质量虽然下降了一些,但夏梦用来狮子吼的力气省下来不少。
听见夏梦声音,官泓关了火就赶过来,身上的围裙没来得及脱,配上他一副清贵逼人的精英脸,其实是有一点违和的。
夏梦忍住笑,语气里的气恼不减:“你干嘛把我手机静音。”
“看你睡得那么熟,不想其他人打搅你。”官泓原本还带着笑意,看到她光溜溜的两只脚时,脸色忽然就沉下来:“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赤脚?”
夏梦被他声音蛰了下,心虚的一只脚踩上另一只:“没事的。”官泓弯腰来抱时,还被她嫌弃了一下:“你一身的油!”
等到被扔回床上,官泓的体重压下来,夏梦终于老实了,拿头一下一下蹭着他脖颈道:“我下次一定注意。”
“我不在的时候还有多少次?每个月那几天都喊肚子疼,平时又不肯注意起来,身体是你自己的,我不可能盯着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