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只是他在忧国忧民之后匀出来的那点喜欢。
他曾经是她的全部,但她不是也不能是。
她不求皇权富贵,只求那一点公平。
说完这番话,碧水抬脚就走,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起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猛地撞到一个人身上。
“大胆,竟敢冲撞国师大人。”
耳旁是太监尖细的声音。
碧水抬头,对上一张年轻又倾城的容貌,看清来人,她匆匆低头避让。
“是奴婢莽撞了。”
面前的年轻男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吩咐身旁的太监。
“你们再去看看,公主她出来没有。”
他满脸的焦急,又有几分别扭,“快去,别说是我找她,就带她到这边来。”
碧水观他神情,便知他心意。
有的时候,喜欢两字真的就是刻在了眼睛里。
她是老了,输给了这深宫,输给了权势富贵,却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又会做出如何的选择?
70、套路得人心 ...
白泞走出皇后宫中的时候, 看见的便是外头沉沉的夜色, 初春落雪,夜里凉意刺骨冷。
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还是穿的太薄了一些。
正准备找个掌宫灯的小太监来带路,兜头一件重重的外批就盖下来, 她忙扯下,溢了满鼻的松香。
借着颠中灯火,她看清面前的人。
他肩上还有薄雪, 也不知道为他撑伞的人是如何想的。
“你怎么这么迟?”
卓景动了动有些僵掉的手指, “我都等你等的头疼了,你想让我余毒又发是不是?”
白泞一愣,转而认真的看向卓景。
“原来你是怕这个!”
卓景一怔,随后就听见白泞的轻笑声:“这蛊虫虽然难寻,但这世上肯定不会只剩下那么一只, 我也会叫人去帮你找的。”
听见这话, 卓景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是转身惊讶的看着白泞。
“白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泞想不通卓景怎么又生气了。
“你说喜欢我,是不是就怕我以后不给你血做解药?”白泞笑的格外慈悲,“我们好歹也合作了这么久, 我也不会真的对你见死不救的,虽然我们两个一开始不太对盘,但怎么说如今称一个朋友还是没问题的。”
“朋友?”
卓景的声音猛地沉了一个度,听起来似夹带着霜雪, “你说我是为了你的血?你拿我当朋友?”
前面这话搭着他此刻的神情看起来着实有些阴气森森。
“你又生什么气?”
白泞皱眉,“帮你找还不够?”
卓景气的呼吸不畅,他磨了磨牙,最后像是想要说什么,再对上白泞一双眼睛时又尽数吞了回去,他一把拿回自己的外批,扭头就往外面走。
白泞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生气走人。
卓景走了两步之后,又憋着一口气转身,夜风有些冻骨,白泞清楚的接着宫灯看见他耳尖和鼻尖都被冻的发红,手上的外批没有自己披上,他定定的看了白泞一会儿确定她不打算跟过来的时候。
“臭丫头!”
他低声骂了一句,又怒气冲冲的折回来,将外批猛地罩在白泞的身上,扯进领口上的衣带,饱含怒气的开始打结。
一下子扣子系的死紧,白泞脖子难受,下意识伸出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卓景猛地抬头看她。
白泞自己也愣住了。
这一脚踹的有些狠,他漂亮的朝服上一个秀气的黑色鞋印子格外刺目。
“你……。”白泞动了动嘴巴,放软了口气,“你没事吧?”
国师大人大约很久没被人这么下面子过了。
小丫头仰头看他,眼底又一片水光,天空上又纷纷扬扬的落下许多的白雪,若柳絮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