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一旁已经站了很久的管家终于照着机会凑了上去, “大人叫老奴送姑娘回去,姑娘?”
白泞眉梢轻轻一跳,漆黑的眼珠动了动,僵直的落在管家身后,管家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 白泞猛地站了起来,推开房间的门一脚迈了进去。
进去之后还不忘记用脚勾上门,门吱呀一声关的严严实实,这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泞已经不在他们的面前了。
卓景正靠着窗闭着眼睛看月亮,见她进来了脸色就是一沉。
“不是嫌我恶心吗?进来做什么?可别脏了公主殿下您金贵的脚。”
他阴阳怪气的,唇角还极不自然的抿了抿,故作淡漠的移开自己的眼睛。
白泞如今定下心来,开始整理自己听见的话。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对面的卓景一眼,指尖动了动,脸色渐渐的苍白下去。
其实刚刚在外头忍不住吐了一个翻天覆地的时候,脑海里就逐渐的有些片段撞进来,中了迷香之后的景象也渐渐的想起了一部分画面。
白泞回忆着其中一些片段,正了正神色之后开口问道:“卓景,我胸口前的莲花胎记好看吗?”
卓景一懵,她刚刚不是还要死要活的吗?
怎么这会儿突然就……。
卓景就那么定着视线瞧着她,两人谁都没动,渐渐的,白泞苍白的脸色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卓景本来正常的脸色渐渐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最先错开自己的视线,垂眸,遮下眼底一片异样的光影。
“恩。”
卓景清晰的应了一声,再抬头,眉眼莫名柔和,与窗外暮色汇成三分星辰落下,化成沉浮的光。
这句话应的鬼使神差,等卓景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泞已经露出了一个极灿烂的笑来。
“国师大人,我身上可没有胎记。”
更别说什么莲花一般的胎记了。
卓景脸色沉下来,才意识到这小白眼狼又被自己下套了。
“我脖子上的伤口是你咬的吧?”白泞摸了摸脖颈上那还有些刺痛的伤口,“你帮我一次,我救你一回,咱们两清,谁也不欠谁。”
一炸就知道卓景在说谎,他就没脱过她的衣服,怎么来的解药?
再者说谢颖那样的人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下迷香也不会用药效太过强的。
“以后这样的玩笑话别再说了,我不喜欢。”白泞直截了当,皱眉道:“你不娶夫人,我还是要找驸马的。”
卓景要被她正儿八经的口气给气乐了。
“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了?白泞你可真够可以的。”他冷眼看着她,“还真看上范霖了不成?”
他心口涌上无名火,正要开口刺她,就听见白泞又匆匆开口。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白泞皱起眉头,有几分纠结挣扎的意思。
卓景眉眼一动,脸色稍霁。
“什么事?”他摆了摆自己的宽袖,尾音懒懒。
“我隐约记得我在药效发作的时候,好像轻薄了你府上的几个丫头,你若是不想要她们了,就让她们跟我回公主府吧,我会负责的。”
“……。”
最后白泞是被半轰着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沈嬷嬷一见到她就开始掉眼泪了。
“公主,你去哪儿了啊,可吓坏嬷嬷我了。”
沈嬷嬷觉着自从公主和那国师又搭上关系之后,她老人家便又开始操心起来。
“遇到点事情,暂时出去了。”白泞着实没脸说她是中了迷香被提溜到隔壁去了。
“府中可有出什么事?”
白泞掀了掀眼尾,随口一问。
“没呢,好在有太子殿下主持大局,我对外只称公主身子不适,在屋里歇着了。”
沈嬷嬷也吓出一身冷汗,反正六公主身子不适也不适一日两日,大家都习惯了。
“对了公主,倒是范霖大人托人送来一封信。”
沈嬷嬷将信纸交给白泞。
白泞皱眉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