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公主?”
石城疑惑。
“我肚子饿了,我能在外面吃点东西再赶回去吗?”她露出一个为难又腼腆的笑容,“这个时辰,御厨都已经歇下了……。”
堂堂公主,吃口饭还要看御厨的脸色?
石城对她的境况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有了前面的认知做铺垫,这会儿白泞说的夸张了一些倒是也相信了。
“这人你们先带走吧,我看着他还是觉得害怕。”白泞指着罗崇年,“马车太慢,我们慢慢回去,这人先带回去吧。”
怀帝等着见罗崇年,石城自然也是希望赶紧回去。
“但是……。”
“没关系的,石大人多拨几个人保护我就好。”她手指随意的指了几个方向,其中就包括那个刚刚她看见的御林军,“这些人都给我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
最后在白泞的坚持下,两拨人还是分开走了。
有御林军给白泞买来许多好吃的,一行人缓缓上路,正巧那个有红痣的御林军就站在她车窗边上护送。
白泞找了接口把另外的御林军稍微的支远了一些之后,她掀起车帘,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姓白,陈飞。”那御林军先是吓了一跳,然后诚惶诚恐的回答。
他对着白泞都不自在的很,看来是没怎么和一些有身份的人说过话,看着也是生脸。
“你不高兴?”白泞扯了扯嘴角,“我看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走神。”
“公主恕罪。”那人鼻尖上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是家中母亲得了重病,属下,属下实在……。”
他既焦心又惊恐。
刚进宫没多久,只混了个刑部守门的位置,没几天,就给撞上刑部有人跑了,家中老母亲病重还等着治病,他又是独子,眼看着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御林军的身份,也不知道家中老母能不能坚持到发他发俸禄的那天。
满心的迷茫,才会在捉到罗崇年之后开始频频走神,惴惴不安。
“那你母亲要怎么办?”白泞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她皱眉,“可看过大夫了?”
“还,还未……。”
“是没银子吗?”白泞直接问。
陈飞不说话,正想着要怎么回答才不会失礼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金光。
再定睛一看,却发现是白泞手上的一对小巧的金镯,成色极好。
白泞一点都不心疼的摘下了自己身上唯一剩下的首饰,其它的都在这一晚上的折腾之中不知道掉到哪些地方了。
“作为你今天和石大人一起救下我的谢礼。”她弯下眉眼,笑的和只猫儿一样,“嘘!”
她及时制止住想要震惊到想要跪下的陈飞。
“我现在身上就只有这些了,你要是出声给别人知道了,我没东西分给别的人了。”她眨了眨眼睛,“望你母亲快点好起来。”
她将镯子递给陈飞,另一只手牢牢的抓紧了藏在袖口里的腥臭布条。
用力到指骨都泛白。
6、第二件事 ...
陈飞一张脸憋的通红。
他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的,白泞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且又因为他的看护不力,才让那罗崇年有掳走她的机会。
但是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手心里放着两只小金镯子,沉甸甸的,是他母亲的性命。
“公主,谢谢您。”陈飞肩膀不住的发抖,“从今天起,属下这条命就是公主的了。”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她轻松笑起来,“你如今在御林军哪处当差?”
“刑部守卫。”陈飞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这两个镯子的钱,我怕是搭上一辈子的俸禄也是不够的。”
“不用你还钱。”白泞笑了一声,“不过说起刑部,倒是有件事情……。”
白泞回到皇后宫中的时候已经是子时,殿中静悄悄的。
她抽出自己藏在衣袖里的布条,里面一共写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她已经办好了,出乎意料的顺利。
至于第二件事情。
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件事情,她暂时想不出要怎么办。
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个叫陈飞的御林军拉拢过来,他是刑部守门的人,她身份特殊,要是想进刑部找罗崇年,就需要有人帮他。
按照罗崇年说的,陈飞日日管着刑部的人,他对陈飞很了解。
与其说不够聪明,倒不如说这人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这样的人很难坐到高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