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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尼玛书不看也就罢了,连目录都不好好读么!
徐元佐虽然自己也是个只翻了一遍《诗经》没有看过其他四经的人,但凭着后世的底子,好歹知道这题的出处,真是一时骄傲起来。不过再一想,这些人少说都读了十年书,难道真是只读了四书加本经?那这教学进度和质量也太可忧了!
“肃静!”胥吏连忙上前叉住那考生,等县尊发落。
啪!
惊堂木敲响,整个考场顿时安静下来。
郑岳环顾考场,官威如狱。
见考场安静下来,他方才踱步而出,朗声道:“本官见如今士风浮躁,士子多不选《春秋》,厌其精严;不选《礼记》,嫌其繁琐。故而特取《儒行》,以教尔等!能作则作,视优劣以定名次。若是做不出,也无须惧怕,后面几场再定名次不迟!”
众人一听这话,自然知道其实是县尊老爷给大家放水,虽出两题,实做一篇。只要“漆雕开”做好了,后面这题“大小”都不用放在心上。侥幸写出了是运气,写不出也无妨,正可以将时间和精力花在前面。
那跪在甬道中间的考生都要哭出来了,只是磕头。
郑岳本来也不打算重罚他。若没他这个引子,自己如何能表现得大义凛然呢?这可比原剧本强多了!
“你叫甚么名字!”郑岳充满威严道。
那老生童突然昂起头:“老爷不知小的是谁?”
郑岳暗怒:你个老生童敢跟我犟嘴!他脸上一板,厉声道:“正是不知!尽管报上名来,让本官看看你是何方巨擘”
徐元佐一边看看那拔须考生,一边又看看气得眼中喷火的老师,心中暗道:这考生脑残,惊扰了考场还要刺激主考,这回说不定还要被打屁股呢!
无论郑岳还是徐元佐都没有想到,那考生突然暴起,转身冲向考棚,抢了考牌便要往外跑。
几个衙役顿时傻了眼,竟呆呆看着没想到去抓他。
那考生抢了考牌往龙门冲去,却见龙门早已经落了锁,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徐元佐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他要问县尊是否知道他,竟然是想逃跑啊!
郑岳气得脸都白了,怒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那考生被郑岳骂得清醒过来,连忙用手去撕考牌上的浮帖,边撕边喊道:“老爷尽管责罚我一人,切莫连累小的保人。”
徐元佐闻言不由佩服:虽然傻是傻了点,却知道义气,到底是读《春秋》的!
郑岳也是为之动容,命差役将他叉上来,道:“你这考生,轻浮不够沉稳,又扰乱考场,本该笞五十,赶出场去,五年不叫你进场!”
那考生眼泪如同泉涌:“老爷慈悲则个,小的只会读书,半点营生不会,若是不能入场考试,焉能过活!”
徐元佐听了,不禁替他牙酸:听恩师的口吻,分明是说“本该”,意思就是要放他一马。可这书呆子竟然又哭又闹,说甚么只会读书,岂不是自己找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