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王妃重生记 久岚 2399 字 18小时前

众人答应一声,纷纷退下。

沈梦容此时正俯卧在床上,看见妹妹来了,挑眉道:“你莫要再劝我,我就不信父亲还能将我打死呢!”

他语气倔强,夹带着平日里所没有的冷漠,裴玉娇讶然,轻声道:“沈公子。”

沈梦容吓一跳,绝没有想到裴玉娇竟然在,不免有些尴尬,竟被她看到这种情景。他想起来,谁料一动,全身都在疼,忍不住轻哼一声,起不来了,只得伸手将被子拉一拉,白皙的脸微微透出红色。

看出哥哥羞恼,沈时光道:“你与裴大姑娘说会儿话,我先走了。”

出得什么鬼主意,如今竟然要逃?沈梦容低喝道:“你别走!”

可沈时光哪里听,急匆匆就走出去,把门一关。

屋里只剩下他们孤男寡女。

要说平时,沈时光是最有规矩不过的了,叫人挑不出毛病,如今倒好,这种事儿都能做出来。沈梦容沉默会儿,抱歉道:“裴大姑娘,我妹妹今儿准是头脑发热,不舒服着,才会叫你前来。”

“沈姑娘是关心你。”裴玉娇走到床前,轻声道,“你被沈老爷打了,她肯定心疼。”

沈梦容叹口气,想瞧瞧她,可她站着,他卧着,头抬不了那么高,遂道:“你坐下来。”

裴玉娇便端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床边。

瞧到她脸上涂了炭灰,好像只小花猫儿,沈梦容又笑起来,心情也没那么抑郁了,妹妹虽然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可也挺好的,他道:“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嗯,我怕别人知道了阻拦。”裴玉娇道,“我想想,咱们定亲的事情还是算了。”

没想到她冷不丁说这个,沈梦容挑眉:“你这不是出尔反尔?”

“你父母不同意,你爹还打你,这样我还硬要嫁过来,很不好。”裴玉娇想起上辈子裴应鸿的事情,娶了个家人都不喜欢的姑娘,闹得鸡飞狗跳,她要这样,怎么会好呢?便算沈老爷,沈夫人退一步,只怕看她也不顺眼,再说,还不知道他们何时同意,沈梦容要吃多少苦头呀!这不值得,原本成亲该是欢欢喜喜的,她柔声道,“你就与沈老爷说,你不娶我了,这样大家都好受些。”

沈梦容没有出声,他甚至微微低垂了眼帘。

瞬间的沉默,好像雪落,掩盖了天地间所有的声息。

而立在窗外的司徒修却差点笑出声来,只怕这一刻姓沈的小子心情不好过罢?但也是活该,竟敢招惹裴玉娇,还哄得她嫁给他,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腰间剑柄,要不是尚有理智,他现在就把裴玉娇给揪出来!

且还听听他们说什么。

他屏气凝神。

沈梦容问道:“你真不愿嫁我了?”

裴玉娇点点头:“我怕你又被打,再者,翰林院你也不能不去啊,那么辛苦中了状元,你怎么能放弃?”

她双眸澄清,好似心中并无纠结。

沈梦容沉默会儿道:“怕我受伤就不嫁我了,那我将来娶了别的姑娘呢?”

“假使你喜欢,当然好啊。”裴玉娇并不犹豫,既然自己配不上,定有出色的姑娘配得上他。

她希望沈梦容什么事儿都能一帆风顺。

听到这一句,他终于明白她的心思,她真真是单纯,便是喜欢也是纯洁的,不曾有任何的占有欲,只想着对方好就行,然而这实在会让人生出一些挫败之感。原本以为自己云淡风轻,世间事并不在意,可眼前这个,却比他要透彻的多。

他苦笑道:“其实我原本也不只为你,我父亲颇是严苛,要我事事顺从,我一早便已忍耐不住,此次大抵是合了契机,你莫都要怪在你身上。”

裴臻向来对她很好,可说是千依百顺,裴玉娇没想到原来别的父亲是这样的,不免同情:“你可与你父亲好好说说呀。”

他摇摇头:“他很固执。”

“可你也很固执,被打了都不肯屈服呢。”裴玉娇道,“说起来,我爹爹与祖父也是这般,听闻父亲年少也常被打的,可如今,二人也算不得太差。不过我爹爹并不听祖父的话,祖父祖母要爹爹续弦,爹爹从来不肯的。”

他一怔:“这是你家私事,你也与我说?”

“你不也说了吗?”裴玉娇笑道。

他也笑起来,想起裴臻的样子,威风凛凛,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原来在家中却也有被父母逼迫的事情,难怪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他家里发生了这些事,别的家里也有更多不一样事情的在发生着。他一腔怨气,的确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裴玉娇看他沉吟不语,轻声道:“希望你能想开些,不要让沈姑娘担心了,咱们不能成亲,也还是能做好朋友的。”

她眉眼弯弯,原是可爱娇美,可温柔的时候,却又像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叫人措手不及。

沈梦容眸色微黯,轻声道:“你过来,让我抱抱你。”

裴玉娇讶然。

“抱了,我可能伤会好的快些。”沈梦容心想,也许这是最后的拥抱,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她迟疑会儿,坐在他身边。

他忍着疼坐起来,将她揽在怀里。

然而就在这瞬间,门被人推开,司徒修风一样卷入,抓住裴玉娇的手,用力将她拉出了沈梦容的怀抱,低声喝道:“竟然动本王的女人,要不是……今次暂且饶过你,此事不准声张,不然小心你沈家满门!”

他一身玄色锦袍,玉面如冰。

裴玉娇惊骇的脸色煞白,怎么在沈家,他都能出现?

来不及细想,她就被他拖了出去。

沈家不比侯府,侯府戒备森严,沈家远不及,故而司徒修不敢闯侯府,沈家于他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凭着记忆,他很快就悄无声息的把裴玉娇带到了外面,将她塞入一早停靠的马车里。

夜色深深,马车里也颇是阴暗,裴玉娇吓得直缩到角落,看着钻进来的男人,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倒是你想做什么,半夜去与男人私会?”司徒修道,“你还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