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侍应生拉下眼皮,想把这两个含情凝睇的人踹出去,特么当这里是英国王室还是紫禁城啊!“本店只有摩卡、拿铁、卡布奇诺、英式美式红茶。”
帅管家:“……”他看向张哥的目光带着嘲笑,这里怎么会有武夷山大红袍呢,装逼被雷劈了吧?
张哥:“……”他看向帅自然的目光带着戏谑,这里怎么会有ospina原装咖啡,这不是在路边苍蝇馆子点单面煎蛋吗!
点完了咖啡,帅管家双手拢起,优雅地支在桌子上:“我们陆小姐啊,一向追求者众,被称赞是美丽睿智呢。”她能暗恋你家少爷,你就知足吧!
小张左腿搭着右腿,身子微倾在沙发,以手支颐:“我们谢少爷啊,也是爱慕者云集,呵呵,人都说高贵优雅。”你家小姐暗恋他,也算有眼光!
帅管家→_→:“陆小姐从小修习艺术,很有天赋。”
小张←_←:“谢少爷喜欢搞科研,是个武器天才。”
帅管家→_→:“陆小姐的大提琴演奏,曾经被马雷夏尔赞不绝口!”哈哈,你家谢斯哲,总不至于研究出个东风21,获得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吧?
小张:“……”哑口无言。然而怎么能认输呢?怎么能给少爷败下阵呢?
痛定思痛←_←“我家少爷研发的武器,能发射激光。”
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的侍应生,终于顿住脚步,出门看了一眼咖啡厅挂的招牌——没错啊,他们没挂精神病医院啊!
***
陆蔓琪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眉目清雅的人,心生怀念——他一走就是一年,仿佛再也不留恋。
谢斯哲轻轻搅动着红茶,姿态淡泊。陆蔓琪刚一回国,他就掌握了情况,不过两人一向各忙各的,陆蔓琪研修艺术,学院放假早,她的课程又轻松,时不时外出度假散心很常见。
不过,陆蔓琪在国内投资电影,还来现场玩起了探班,就颇为有趣了。以谢斯哲对她的了解,她极为珍惜自己的时间,所以——
“蔓琪,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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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陆蔓琪而言,没有意义的事情,她才不会浪费一分一秒。倒不是说玩电影投资没有意义,只不过它显然不符合陆家的规划。
她做这些事情,还要找代理、找顾问,她自己也不熟悉内部关窍,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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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琪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瞒不过他的,她倚在靠枕上,坦然承认道:“——我听说,你在国内交了几个朋友,玩得挺开。你一向跟人保持距离才会舒服,除了感兴趣的东西,其他的都无所谓。所以我很好奇,想回国来看看。”
她仰起头,带着笑意的眼睛里,谢斯哲却看出了她欲言又止的话。他没有对她隐瞒:“这一次,我会留在国内很久——”
“因为有了喜欢的人。”
“……”陆蔓琪的微笑快维持不住了。
她看向窗外,轻声问道:“是么。你喜欢她哪里?告诉她了吗?”
温柔的语气,一如他们少年时。谢斯哲垂眸,静静地回想了一会儿:“最初觉得她很有趣,总是会做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后来……就觉得她哪里都好,想靠近,想了解,想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想看她开心。”
陆蔓琪一边当着红颜知己,一边内心神兽狂奔。她搅拌着咖啡的手指,捏紧了银质汤匙。
“到了如今,我才觉得,我的性格这样不完美。我所保持的距离,曾经让我感到轻松,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却成了阻碍。”
以前,他都是最难接近的那个人,别人想要靠近他,而他会忖度保持多少距离。如今,他要调换一下身份,于是无所适从。每次想要更近一步,都没有经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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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琪听着好友暗恋对象的心声,觉得自己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她看着面前的咖啡,从来不知道,这种外面的咖啡厅,煮出来的咖啡这样糟糕,连味道都让人心生烦闷。
糟糕到让她想倒掉,却碍于礼数,只能放任它在搅拌中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她的人生规划,她的未来设想,在这一刻,在听到谢斯哲心迹的一刻,彻底的,荡然无存了。
它们消失得彻底,拉扯出她和谢斯哲一起长大的美好回忆,她对面前这个人的欣赏与憧憬。
可她仍然想要留住这些。
男人不到25岁多是毛躁,会有冲动、热切、自以为是……谢斯哲却骨子里透着股沉静,他从不焦躁,也不傲慢,即便待人疏离了些,却很符合陆蔓琪的心意。
他们审美趣味相投,理性思维相近,小时候他扮过王子她扮过公主,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她的心中就存了这样一分旖旎的梦境。
而今,谢斯哲的话,就像一个抱持了多年的梦,本以为那五彩斑斓的泡泡属于自己,结果却在空中被风吹走。
怎么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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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回忆,略有怅惘道:“你还记得在圣托里尼的时候,爷爷说过的那句话吗?”
那年她十二岁,谢斯哲十一岁,马上要被他外公叫回国,而陆蔓琪的爷爷一直很喜欢他,就叫人开出游艇,带两个孩子去暑期旅行。蓝天碧海之上,陆爷爷端着一杯茶,看着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下国际象棋,五官初绽开,倒是格外般配,便对谢斯哲的随身老师说道:“这俩孩子,要是能成一对……也是天作之合呀。”
这话说得太意味深长,那个老师懂了他的意思,回去就告诉了谢家。而陆蔓琪显然也一直记得。
她没有明言,谢斯哲也就陪她婉拒:“我认为那时候,我们都还小。”
小时候的预言,哪儿能放目一辈子。他们毕竟还有各自的人生。
于是陆蔓琪又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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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卡的气味飘散在空中,令她无端生出了一种世界都扑面窒息的错觉。可她依然面带微笑:“那好吧,我承认,你是对的。上次纪录片的事情,我没有帮忙,有负你的信任,确实是存了私心,实在是抱歉。”
谢斯哲淡淡道:“没什么。本来也没想用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