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勤业当然是很支持,又一次关照何小曼一定要把贵宾送上飞机。
嗯,都不用你关照,如果有可能,何小曼恨不得把丁砚送到飞机座位上呢。
何小曼和丁砚怎样到的c州,也就是怎样去的s市。
临行前,何小曼将那份未拆的礼物放进了行李,打算在分别的时候让丁砚亲手拆开。
像是某种仪式一般,他们默契地依然选择了来时住过的那家酒店。二人心知肚明,此去一别,明年再见。
但如今二人的心却是安稳的,不用再悬于空中,不用再沉于水底。有了内心的默契,分别并不可怕,更何况,他们都是内心丰.满而充实的人。
也许形式上,他们是孤独的,但是从内心讲,他们并不寂寞。
安顿好行李,又稍作休息,也不过是下午,离吃晚饭还有蛮长一段时间。为了打破男人都不愿意陪女人逛商场的魔咒,丁砚提议一起去附近的商场逛逛。
何小曼当然欣喜,她喜欢逛商场,既是爱好,也是工作。
二人一边逛着,一边还要高屋建瓴地从商场和商品谈及经济,有话题这么搭着伴,这逛街的质量是相当的高。
走过钟表柜的时候,何小曼不由低头凑上去看。
“对了,我正好要买块手表呢。”说完,何小曼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丁砚笑道,“你来帮我参谋参谋就好,我自己买。”
丁砚笑容古怪:“你这是寒碜我呢?还是寒碜我呢?”
“呃,什么意思?”何小曼以为是自己拒绝让他买,伤了丁砚的自尊,便笑道,“什么都听我的,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能食言。”
丁砚笑道:“我不食言。不过你要想买手表的话,以后吧。今天不买。”
虽然何小曼不知何故,但是既然丁砚这么说了,她也欢欢喜喜地照办。“也好,下次我和汤丹来买。你不是要买鞋吗,我们去四楼看看。”
其实吧,虽然说何小曼有“尚方宝剑”在手,但她从不胡乱挥舞,反而很尊重丁砚的意见,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颇照顾丁砚的想法。
“宝剑”是不能乱挥的,挥多了惹人烦。倒是镶上宝石刀鞘,挂在墙上,才显得又艺术又高端,身价陡然高好多。
晚餐是在酒店吃的。
这一分别,将会是漫长的一年。虽然可以打电话、可以写信。但是,没有网络的八零年代啊,越洋长途只能去邮电局的长途电话厅,写信更是要跋涉千山万水,一封信在路上走一个多月也是常事。
所以丁砚说,这顿晚餐必须要有点仪式感。
逛完街回来,何小曼回房间换了一条连身的长裙,将长发绾起,用细簪子簪住,看上去既时髦又古典。
虽说二人住的房间就在隔壁,但他们还是约定了时间在餐厅见面。
这才叫约会。
何小曼款款走过酒店大堂,又走到西餐厅,一路上,很多人向她投来注目礼。隆重而浪漫的长裙,让西餐厅的服务生都眼前一亮。
“丁先生有预订。”
“好的,请跟我来。”
远远的,她望见丁砚从座位上站起身。果然是心有默契。他们故意没有商量,却都穿得格外正式。丁砚一身黑色西服,身型挺拔玉立。微卷的黑发覆住半边额头,显得俊秀出尘。
丁砚过来,很绅士地替她拉开凳子,一切都如西方电影里那样,礼貌而克制。
吃什么其实已不再重要,菜是丁砚点的,按着既定的顺序上,而桌上有烛光微微晃动,丁砚还点了一瓶红酒。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何小曼从包里拿出那未拆封的礼物,轻轻地放在桌上。
丁砚一见礼物,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却又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起来。
“早该猜到你没有拆礼物。”丁砚道。
“第一份礼物是彩铅,我拆了,但是舍不得用。”何小曼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国内买不到,太珍贵了。”
“用吧,以后不用考虑这些,我会定时给你寄的。”
何小曼点点头:“这是第二份礼物。原本已经不想拆了……不过,你回来了嘛……”
丁砚忍俊不禁:“可见你那时候心里多怨我。”
何小曼挑眉,急道:“说好不提的么?”
“哈哈,好吧,我罚酒。”丁砚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小狗……”何小曼嘟囔着。
“你把这礼物带来,不是想退换给小狗吧?”丁砚笑道,“小狗送出去的礼物,一概不许退哦。”
“不,我不退。”何小曼将礼物推到他跟前,“既然生日的时候没拆,我希望你能重新送我一遍,你来给我拆。”
真会玩花样。
丁砚早该知道女生的花样就是多呃,你承诺人家“随便折腾”,后果自负哦。
“好。”丁砚大大方方地接过盒子,“何小曼,这是迟到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何小曼点点头,抿嘴一笑:“你拆了打开给我看呢?”
丁砚依言,将已经褪色的包装纸除去,露出一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一打开,竟是一只漂亮的女式古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