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岑森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那这些东西她就不必恬不知耻还打包带走了。
可她还没走出房门,岑森就忽然从她身后攥住她的手腕,一路扯着她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一扔。
他松了松领带,面上有一层薄薄戾气。
他倾身覆上季明舒,将她两只细细的手腕扭到身后紧紧箍住,另一只手则是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接受自己的亲吻。
他很少吻得这么急,这么烈,也并没有细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想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季明舒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略有些肿,眼周和脸蛋上都是咸咸涩涩的味道。
岑森从她的唇吻上她的眉眼,又到耳垂,脖颈,锁骨,像是在她身上一簇一簇地燃着火。
最开始被扔上床的那大半分钟,季明舒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一直到岑森开始解她衣扣,她才开始挣扎。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变态!”
她的手被控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腿脚的踢打也平直而又无力。
一直等到岑森再次吻上她的唇,她才找到机会狠狠咬他一口,一时间,两人口中都有铁锈味道蔓延。
岑森被这么一咬,好像清醒不少,心底那股燥郁也慢慢消散。
他撑在季明舒的腰侧,指腹缓缓从流血的下唇上划过,好像不觉得疼,眼睛一直盯着季明舒,一寸寸地仔细打量着,好像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半晌,他起了身,站在床侧慢条斯理整理着领口,目光也变得沉静。
“我和你伯伯一样,都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你就呆在这里,哪都不许去。”
季明舒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可没等她起身,岑森就走出了卧室,“砰”地一声带关房门,并将其反锁。
她怔了三秒,鞋都没穿就上前拧门。
真锁了。
岑森把她给反锁在这间卧室里了?!
季明舒站在门口,感觉脑子像是要爆炸了般,思绪完全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岑森为什么不让她走。
是觉得她这样走了让李文音背上小三罪名太过委屈?或者他是想等三堂会审完让季家把这些年她花掉的钱先清算一遍?
真是太荒谬了,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吵架吵不过就把老婆反锁在房间里,这是囚禁吗?
从房间里出来,岑森就站在楼梯口,半晌没动。他闭着眼,回想刚刚自己做的一系列事情,好像也完全找不出什么逻辑。
他心底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让季明舒离开。
好像所有失控都是从季明舒说出“离婚”二字开始,从在星城,从上飞机,从这一路一言不发地回家。
他揉了揉眉骨,打电话给周佳恒,“李文音那部电影,君逸无理由撤资。你再另外找一下李文音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十分钟后,他拨出周佳恒发来的那一串陌生数字。
“喂,你好。”女声温柔知性。
“我是岑森。”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又再次响起那把温柔嗓,“噢,你找我有事吗?是不是明舒……和你说了什么。”
他直入主题道:“李小姐,我和你交往过三个月,而这一段已经过去将近十年,我认为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拍出一部电影作为纪念。”
李文音一怔,又轻笑道:“现在电影都需要一些宣传手段,观众不会为没有故事的电影买单的。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我也并没有想要破坏你和明舒之间的感情……如果有的话。”
岑森声音冷淡,“这些我不感兴趣,我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通知你一声,你可以继续拍,但我太太和我,都不喜欢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拿来消费,所以,我不能保证李小姐的电影能顺顺利利上映。”
说完,他径直撂断了电话。
第40章
天气预报实时更新,明日帝都有雨,气温将骤降至8-10c,请市民注意保暖,安全出行。
明天才气温骤降,夜里先起了端倪。
明水湖上泛起片片涟漪,屋外落叶被深秋夜风卷起,在彻夜暖黄通明的路灯映衬下,有种朦胧萧瑟的美感。
岑森整夜没回卧室,也没去客房休息。
打完那通电话,他就靠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眼假寐。
南面四格窗半开半掩,夜里寥落的风往里轻送,树叶窸窣的声响也在耳边摩挲,细细听,还能听到低低虫鸣。
至始至终,楼上都很安静。
他锁掉那道门后,季明舒没有绝望哭喊,愤怒叫骂,也没踢门踹门,徒劳挣扎。
她太累了。
哭过之后,脑袋变得很重,像是沉甸甸地积着一团浆糊,一动就不停摇晃,钝钝生疼。
她的嘴唇、脖颈、脸颊,也有挥之不去的被狠狠亲吻过的触感,好像仍旧留有岑森的唇上余温。
她蜷缩在床尾的位置,怀里抱着枕头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