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恶霸也想杀他!”
“就是!”
“说的也是……”
秦煊本来就没带马,只能走着去县衙,路上觉得有点饿,他还买了两个烧饼吃。
边吃边走,等他走到的时候,卫家的人已趾高气扬地站在衙门中堂之上。
看都秦煊走进去,卫家那小厮便指着他道:“老爷,就是那个人!就是他杀了少爷。”
卫家是谢家的姻亲,卫家惹到秦煊的这一支也只是卫家的旁支,他们家的老爷也没见过秦煊,便不知他便是宁王,更别说一个小厮。
秦煊瞥了那小厮一眼,将吃得只剩一点没馅儿的边边的烧饼扔掉,随口道:“林岸,将他那手指给本王砍下来,谁给他的胆子,敢用手指着本王的鼻子?”
“是!”林岸应下后,便几步上前按住那小厮,用脚将他压住,再抽出他方才指着秦煊的那只手,从制住人到砍下手指也不过在几息之间。
待那小厮惨叫出声,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卫家小厮的手指真被那个叫林岸的砍下来了!
林岸砍完还觉得可惜,这匕首他才擦干净,待会儿还得再擦过一次才成。
原本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都不屑于正眼看秦煊和林岸的卫老爷,惊怒地叫道:“公堂之上,尔等竟然目中无法!”他原想指着秦煊骂,可惜那手刚抬起来眼角便瞥到旁边被带下去止血的小厮留下来的血迹,猛然回过神将自己的手放下来了
“公堂之上?开堂的主官还没到呢,你急什么?”秦煊环顾四周,眼尖地看到角落有个椅子,林岸便很有眼色地将那椅子搬过来,擦了擦让秦煊坐下。
主官匆匆从后衙赶过来,看到有人竟敢在衙门中堂正中 央坐着,胸中顿时怒气翻涌。
结果一看到那人的脸和他身边站着的护卫手上的牌子,那翻涌的怒气顿时被硬生生压下去了,慌忙上前行礼:“微臣拜见宁王殿下!”
秦煊漫不经心地道:“免礼,哦对了,见到亲王没有行礼该怎么罚来着?”
他这话一出口,门口围观的百姓便齐齐行礼,卫家的人愣在原地,秦煊一看就乐了,催着那主官赶紧先罚他们。
那主官没办法,只能先赏了卫家几人一顿板子。
卫家那老爷肠子几乎都要悔青了,心想惹到谁不好竟然惹了这么一尊煞神,如今他已无心更不敢再状告宁王,待他被行刑完毕从行刑的凳子上爬下来后,急忙跟主官说要撤掉状子。
这下秦煊可不依了:“你当这衙门是你家?说告便告说撤便撤?若是如此,本王这委屈可不就白受了?”这下想撤掉状子了?美得他卫家,他们想撤掉,秦煊还不乐意了呢。
“宁王殿下还想如何?”卫家老爷被下人搀扶着勉强站立,他自认为自己的一个儿子被杀,自己不追究已然是极给宁王面子,这宁王此时竟不依不饶起来?他大剌剌地坐在正堂中间,受什么委屈了?
“如何?自然是秉公办事,本王杀了卫家那小子是没错,但本王那是正当防卫,不信你们问问围观的百姓,他们都看到了,卫家那小子欺凌弱小,本王为民除害有错吗?他手里拿着个菜刀追着本王砍,本王可是亲王,被人用菜刀追,差点还丢掉性命,你们谁见过有哪个王爷这般窝囊?本王不要面子的吗?”
听到秦煊这话,很容易便被舆论引的百姓们便觉得:“我认为宁王这话有道理啊,人家可是王爷,卫家虽然厉害但能厉害得过亲王?”
“可不是,人家亲王都跟买鱼汤面的小贩子聊得不错,还给小贩子做鱼汤的方法,想必那方法定是宫内御膳房独有的,可那卫家竟然想去抢,这不就等于去御膳房抢皇上的东西么!”
“哎哟还真是,皇上的东西要送去造福百姓,卫家居然要去抢!活该被宁王杀死!”
“我觉得杀人砍手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有一人弱弱地说道。
结果他当即就被激愤的群众唾弃了:“呸,感情被抢东西的不是你,那菜刀没砍在你身上你是不知道疼吧?”
“怎么就做得过了?难道你想让宁王站在原地被卫家那恶霸砍?”
那人忙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别瞎说。”他说完赶紧挤出去跑了,似乎生怕宁王听到后逮住他将他一块儿杀掉。
秦煊耳力好,听着外面那群吃瓜群众的议论,没想到他们导脑洞这么大。
这件事被他们说着说着就变成了皇帝特地让宁王选一有品德又能吃苦耐劳的人,将那处理鱼汤的方法教给他,卫家是在抢皇帝造福百姓的东西。
对此秦煊表示,诸位脑补得开心就好,他又间接给父皇带来了一波来百姓阴差阳错的爱戴,父皇这回怎么都不应该再训斥他吧?
事情涉及亲王,亲王还揪着不放,这已经不是一个衙门能处理的事情了,那主官急忙将事情紧急上报。
紧接着审理的人就变成了皇帝,皇帝也是有点儿心累,但是没办法,儿子搞事,当老子的就得出来收拾摊子。
这件事交到秦伯璋手上,秦煊更是喜闻乐见,他本就有心将事情闹大,这一惊动皇帝,原本芝麻丁点儿的小事,也变成了大事。
听说卫家出事,谢家担心连累自身便着急忙慌地跑进宫来。
来的是谢家嫡支中娶了卫家女的那一支,而这他们这一支,正好在争取派自家子弟前往岭越之地挣个功劳。
秦煊一看可巧,便假惺惺的夸奖道:“这不是谢将军么?听说你们嫡支的另一支有好几个青年才俊进了翰林院?谢家真是人才辈出文武双全啊!”
他这话看似夸奖,实际上却在提醒秦伯璋,谢家文的武的都占了不少名额,他们这么厉害,您就没有一点顾忌?
听到秦煊的话,秦伯璋平整的眉心微微皱起对谢将军道:“你来的正好,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管家不严,令姻亲借着谢家的名声做出这等丑事,实在有愧陛下圣恩。”
秦煊站在一边说风凉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谢将军是该好好理一理家务事了,都说修身齐家,家都不齐,哪还能帮父皇做事?父皇,要我说,岭越之地还是等谢将军理清家务事后,再让他去吧,不然他在前线作战,有人在身后给他拖后腿这多不好。”
秦伯璋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才道:“宁王说的没错,爱卿还是先好好管管家中的事情吧,岭越之地的事情,先放下。”
“陛下!”谢将军还想再说些什么,秦伯璋却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就这样吧,卫家虽行横行霸道之举,然宁王已经将其严惩,只要爱卿今后从严治家,朕便不再追究,你退下吧。”
第58章
在秦伯璋眼中, 如果将秦裕与秦飞视作与谢家一样是平衡朝堂的工具, 那么秦煊便被他当做一把能给两个成年儿子和谢家都能给予一击的利刃。
这把利刃, 他用过不少次, 每一次都出奇的好用, 平时可能有点儿小脾气, 但真正用起来时绝对锋利又听话,而且不会伤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