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秦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给花掉了……您之前也没说过不能花,我都买地去了。”

秦伯璋:“……你这孽障!滚出去跪着!”

“是。”秦煊老老实实地滚出去,外面好几位大臣在等着见皇帝,看到宁王出来,正想打声招呼,问问皇帝心情如何,就看到宁王扑通对着里面跪下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近些日子宁王与皇帝吵架他们也有所耳闻,皇帝也时常在他们面前念叨,这儿子大打了不听话,孩子母亲不在世了,他这个常年不在家不能陪伴教育儿子的父亲管教不了,也不好管教。

每每这时候,大臣们都要劝慰皇帝一番,让皇帝节哀,这些事情一传出去,如今百姓们都在说皇帝与皇后伉俪情深,并且很能理解皇帝像教子却下不去狠手的心情。

这么一下子就让百姓感觉这高高在上的皇帝亲切许多,认为皇帝同样会有儿孙不同管教的烦恼,放现代那就是接地气、跟百姓引起共鸣以及刷百姓好感度。

就在大臣们不知道要不要先在外面劝一劝宁王时,秦伯璋的太监出来请大臣们进去。

跪在地上的宁王突然看向大臣们说道:“有人爱打猎,有人爱种地,都是喜爱某一种东西,我爱种地怎么就不成了,种地难道不比那些吃喝嫖赌的好?诸位大人好好劝劝父皇吧。”

诸位大人:“……”

秦煊说话没控制声音,秦伯璋在里面听到他这话,简直不知道应该摆出一个什么表情,种地确实比那些吃喝嫖赌好,但是吧,爱好这玩意儿也得看身份,你一个王爷跑去种地,你还有理了……

几位大臣进去后,也意思 意思地劝了劝皇帝,这宁王说得没错呀,他只是种种地,这有什么,比那些个纨绔子弟玩儿的东西确实好很多,他爱玩就让他玩去呗。

有大臣们从中调节,秦伯璋便顺驴下坡将这件事情揭过不提,明面上算是默认了秦煊的行为,他不揭过也不行,毕竟皇后刚走,他对这些儿子们总要宽和些。

这皇帝也被宁王弄得妥协了,民间便开始传宁王顽劣不堪,连皇帝都束手无策。

秦煊对外面的传言不在乎,他知道这些传言主导者,要么是他大哥,要么就是二哥,总离不开这俩人。

他的名声越是不好,对他们便越有利,毕竟一个曾经的傻子,现今不傻了又顽劣不堪,怎能堪当大任呢?

“三哥,你没事吧?”秦翰远远的见到秦煊便丢下手中正在玩的东西跑过来:“爹、不是,父皇是不是罚你了?”秦翰依旧不太喜欢唤自己的爹作父皇,但他以前叫爹,被大哥训斥过一次,之后在外人面前便不敢再叫错了。

秦煊面色如常道:“没事,父皇在御书房还有政事处理,我们可以回去了。”

“好,这天太冷了,我手炉都没热气了呢,我们回去吃火锅吧?”

“好,给吃羊肉火锅。”按这个朝代的规定,直系亲属过世,需守孝三年,第一年禁食荤腥、禁酒、禁婚嫁,第二年禁酒、禁婚嫁,到第三年便只禁婚嫁。

母亲去世已过三个月,四弟年纪小需要长身体,秦煊便不让他禁荤食,只自己禁食。

他从秦翰随从太监手上拿过他的手炉,摸了摸又递回去,原本看到弟弟后舒展的眉又皱起。

秦翰的随从太监是个有眼色的,见他面露不愉之色,心中便是一个咯噔,暗暗泛苦。

他也想好好伺候小王爷,但这后宫是皇贵妃的地盘,他便是求爷爷告奶奶别人也不见得能匀点炭给他,况且这后宫里的东西,他也不敢拿给小王爷用啊。

回去后,秦翰便一溜烟跑去膳房,而跟随秦翰进宫的太监,被秦煊叫去书房,那太监一进去便咚地一声跪下。

秦煊靠在椅背上,看见他的举动,心知,这太监已知晓自己要问他什么,到是个机灵的。

“说吧,今日为何让纯王受冻?”

对着秦煊冷厉的眼神,那太监不敢放肆,便一五一十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地说出来。

秦煊沉默半晌,太监的冷汗也留了一背:“起来吧,这次先饶过你,若有下次,两错并罚,你且记着,四弟是当朝纯王,别说那小小的炭火,他便是想将皇贵妃院子里的桃花树烧成炭,你也要替他办好!”

太监听得心惊肉跳,他未被分派到纯王身边时,听那些管事公公们说过,宁王对皇贵妃恨之入骨,如今看来,此话当不得假。

而且宁王的话,分明是在告诉他,小纯王便是在后宫中横着走,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无需担忧。

可不是么,这太监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光记得皇贵妃如今是后宫之首,怎么就忘了,如今这四位皇子同出一母,还是皇上仅有的四个儿子,也是他之前魔障了,太监急忙应道:“奴才遵命。”

秦煊挥手让太监离开,兀自往榻上一躺,思索着,他该在后宫中培养一个助力才是,可后宫没那么容易伸手。

如今秦伯璋后宫妃子数量不多,除皇贵妃外,位分比较高的便是当初去坪溪村接他们的卢仙巧,她得封婉嫔。

秦煊到是听说,她原本只是一个通房,秦伯璋只打算封她个贵人,后来秦伯璋念她是当年伺候过先皇后,并且给先皇后敬过茶,得到先皇后承认的通房,这才提了提她的位分。

既然沾了母亲的光,秦煊利用起来便不用再犹豫了。

第19章

小年夜,秦伯璋特地举行家宴,秦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秦家人,秦伯璋当上皇帝,他的那些堂叔伯堂兄弟表亲们便成为皇亲国戚。

秦家的一些宗亲也搬到帝都,只剩少数族人待在坪南县。

谢曼丹作为后宫第一人,今日的家宴是她作为主办人,男人在主殿宴饮,宗妇与后妃们在偏殿。

秦煊扶着外祖母走进偏殿时,谢曼丹正端坐在偏厅与宗妇们谈笑风生,一看到来人的身影,那笑容便淡下来。

她面露惶恐之色,忙不迭起身:“慈恩夫人来了,您请上座。”

宗妇们纷纷起身与进来的两人见礼,见皇贵妃做小伏低的样子,她们都面面相觑,看来之前慈恩夫人对皇贵妃那一顿骂,着实让皇贵妃心有余悸。

谢曼丹不去理会宗妇们异样的神色,兀自上前:“慈恩夫人由本宫服侍便可,宁王还请到主殿去,陛下正等着您与纯王呢。”

秦煊那对着外祖母时还含着笑意的脸,在见到谢曼丹时便拉下来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皇贵妃不喜,甚至连掩饰都欠奉。

谢曼丹暗恨秦煊在诸位宗妇面前不给自己脸面,却也无可奈何。

这宁王就是个连皇帝对上都深感无奈的牛脾气,谢曼丹在慈恩夫人那儿吃过一次亏,上回那一顿骂尚且余波未平,她可不想再在宁王这儿又栽一次。

本以为这老妇回当着诸位宗妇的面甩开自己的手,她好趁机扮扮可怜,薄些同情顺便在众人心中种下慈恩夫人跋扈的种子,挽回自己的形象,谁料到,这慈恩夫人又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