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那一晚她昏厥在坡下,出事的地方靠近废旧汽车厂,位置偏僻,要不是有一位少年及时发现,可能真的会出大事。

周围一片都是空旷的地域,又有废弃的工厂,道路坑洼不平,晚上来往的车辆和路人寥寥无几,遇上雨势就更泥泞难走。

“那警察找那个报案的男孩子问了情况吗?”

“嗯,男生在为学校的科技节做准备,想在附近试飞自己的雨中航拍机,结果航拍机出了问题,去捡东西的时候发现有可疑的男人,接着找到了你。”

警方也请那位少年去局里做了笔录,当晚他航拍机的存储卡没烧坏,但手杆操作的摄像头一直对不准。

不等她说什么,他意有所指地补上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枕边人和暗箭都最难防,不要掉以轻心……”

奚温伶清浅眸光扫了他一眼,有点不太认同的意思。

冷杉见她就连失忆了还要护短,真是太-他-妈让人不爽了。

“为什么要怀疑他?因为我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她抿了一口热茶,才说:“尽管我没有被侵-犯,但我见过那晚身上穿着的衣服,有被撕扯的痕迹,虽说可能是摔下来造成的,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万幸的是歹徒并未得逞。

冷杉忽然沉默不语,也不知是心疼还是难受,抑或两者都有一些。

他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烟灰缸,掐了第二根烟,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量,说:“要是我,绝不会让你遇上这种事……”

奚温伶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已经抬头看着她,“反正警方会根据线索继续调查。”

冷杉说着,见韦斯莱和一位端着茶盘的年轻女人一同从厨房走出来,神色又恢复了几许松散和随意。

“幸好你没整什么其他幺蛾子出来,也没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

“失忆还不算幺蛾子吗?”

“我是听人说过,有一些病患者有二种以上的人格,会因为头部撞击撞出另一种人格,本以为是失忆,结果是第二人格作祟。”

奚温伶无语了。

等韦斯莱和女仆再次退下,他等了等,才说:“我刚才路过,有一家你以前最喜欢的甜品店‘小方格’,想着这东西是不是对你恢复记忆能有帮助,就买来了。”

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头装了两个还热乎着的铜锣烧。

“他们家卖的铜锣烧就只有两个口味,红豆奶油和芋艿。”

奚温伶本来想等冷杉走了再尝一尝味道,结果,鼻子刚闻到这股香味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她依稀记得这似曾相识的味道,也记得有人对她说过,嗅觉和味觉都属于一部分人类的记忆,因为甜酸苦辣皆是人生经历,有时候当你闻到一种气味,吃到一种味道,会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是同样的道理。

……这话是冷杉说的吗?

奚温伶捧着铜锣烧,刚咬下一口,脸上全是幸福的表情,铜锣烧外层绵软,空气感的烧饼特别蓬松,夹心部分的相思红豆又暖糯细腻,再融入一层会在舌尖跳舞的淡奶油。

“确实好好吃啊,是叫‘小方格’?”

冷杉安静地看着奚温伶,那面带笑意的样子,与眼前的小女人同样幸福着。

突然听见门口有人进来的声音,喊了她一句:“温伶。”

她抬头看过去,是秦方靖从公司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眉心蹙紧了,再看到冷杉,面色冷漠,甚至有一些排斥。

“这么早回来了?冷检察官来看看我。”

秦方靖还是温和的语气:“嗯,已经交到新朋友了?”

冷杉站了起来,牵扯唇角往上一勾,明显面色不善。

“新朋友?你在说笑吧,我和温伶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上学呢。”

“那时候他已经去斯坦福了,是吧。”

奚温伶看向秦方靖,还若无其事地将铜锣烧搁到一边。

秦方靖冷声淡笑,回应他:“你们‘只’见过三次,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他居然连这都知道,冷杉也完全不避讳,回身向她点头示意:“今天打扰了,等下次有空,我带你出去兜风,说不定回忆学生时代对你记忆也有帮助。”

奚温伶不知以前他们是否有什么过节,总之一切都是云里雾里,但她唯独看懂了秦方靖的占有欲。

这男人真是藏得深。

等人走了,她再去拿铜锣烧,嘴里还留着方才红豆的甜味:“你要不要吃一个,还有芋艿味的……”

秦方靖没说话,他连外套也没脱,突然伸手将她捞过来,环住了她的腰,他们紧紧地靠近,贴服彼此,他的唇瓣就这么落下来。

突如其来的吻,和他冷漠的神色一样冰凉,温热的气息喷薄到脸上,高挺的鼻梁在亲吻的间隙磨蹭到她的皮肤,唇齿满是湿-意,娇润的唇瓣被反复摩挲,似有若无地交错着呼吸,他肆意掠夺和侵-=占她的柔嫩。

强吻……

他竟然强吻她??

这个狂野放纵的亲吻与本人给她留下的形象极其不符,却能让她不住地战栗,就像之前的那些温淡谦和全是假象,这一刻不容置喙的强势、占有和阴暗才是全部,他还藏着没有在她面前展露过的另一面。

奚温伶被吻的浑身无力,只能推了推秦方靖的胸膛,小声提醒:“别、别这样,老葛他们都还在……”

“他们在这里工作一年了。”

意思是……

他们早就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