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楚溆早看出来了,这老爷子说的是‘商量’,不过那口气却是‘通知’他一下而已。他还不算笨,这点话音儿自然听得出来。楚溆心里难免猜想是不是要说收徒的事了……
他自己觉得,虽不中亦不远矣。
“第一件事,事关我那徒儿。”
这倒是奇了,楚溆抬眼看了过来。
无名道长继续道:“妇人生产,于婴儿和母亲来说都是生死大关。产后这一个月是母子最为脆弱的时候,不过,如果运用得宜,也是修养身体的最佳时机。”
“这样的天赐良机,人生只有两次。一次为新生,囟门未闭,骨骼经脉尚未长成之时;第二次便是妇人初次生产,全身百骸关节打开,气血空虚,正是重新整合的好时机。错过这一次,再难觅得如此良机。”
楚溆也是练内家功法的,听到这里自然是明白了,他当即起身,郑重地朝着无名道长拜了拜,道:“祖父这般为她母子二人着想,承智感激不尽。需要承智做什么,祖父只管吩咐就是。”
“我那徒儿可有跟你提过收徒之事?”
楚溆扶了下额头,委婉地跟无名道长说了自己师傅也打算收徒孙的事,最后道:“满月宴的时候,承智的师傅也将下山来参加,到时候只怕还要劳烦祖父一遭。”
两个师傅既然要抢,他和樱樱也不能偏向谁,只能凭两个师傅的本事决定了。
“如此也好。”无名道长点点头,他其实早从徒弟那知道了,有这么一问不过是听一听罢了。
“不过,机不可失。明天起,她们母子就开始药浴。樱儿药浴,咳咳,你来协助,详细的我会交代给你们,至于昭哥儿,由我亲自照看。”
楚溆跟着无名道长恶补了一番草药知识和药浴的注意事项后,忧心忡忡地回到正院。这药浴跟传说中的洗练经脉骨骼很有几分相似,效果如何且不说,只怕有得苦头吃了。
楚溆看看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儿子,心里难受起来,儿子还那么小呢!
无名道长说并没有给楚溆多少反悔的时间,当天晚上就把石初樱母子塞进了药浴桶里。
当然,石初樱在里间,由楚溆安无名道长的交代掌握时间和添加草药等事宜,而外间,小婴儿昭哥儿光溜溜地泡在热乎乎的药水里,欢快地踢蹬着小腿儿。
楚溆这个时候才知道,那个看似篮子的东西是装他儿子的,只不过篮子似有什么机关,不管昭哥儿怎么踢蹬,头部总是浮在水面上。
昭哥儿第一次药浴时间并不长,只有两刻钟,小家伙最后竟然都睡在篮子里了,舒服的如同在娘胎里一般,小蛤蟆似的睡姿更是萌翻了一干人。
“胎儿就生长在娘胎的羊水里,所以小婴儿天生不怕水,他甚至觉得水更舒服。前几次药浴只是让他习惯重新呆在水里一段时间,药水的药性和温度会逐渐加上去的。”
石初樱小时候也是由师傅装在桶里药浴的,对这个过程再熟悉不过了。她一边浸泡在热气氤氲的药桶里,体会着身体的变化,一边还不忘跟楚溆解说一下儿子的情况。
“我听说洗筋伐髓非常痛苦,也不知昭哥儿能不能熬得住,他太小了些。”楚溆忍不住把担忧吐露了出来。
石初樱很想说“慈父多败儿”,不过还是算了,当爹的也是心疼儿子。
她轻轻一笑,“笨了吧!你说的那些个都是传奇话本儿。再说了,话本儿里的人都是大人,骨头什么的都已经老了定型了,要洗练自然得吃大苦头。即便那样,其实也没啥效果。”
“就像师傅说的,最好的时机就两个,要么骨头没长成,要么拆了重组。苦头是要吃一些的,不过这又不是三年五载就完的,到时候儿子早适应了。”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碍于各自的师门门规,石初樱倒也不妄想着给楚溆也洗洗筋骨,不过自己的孩子那是必须的。
药浴的效果对石初樱来说更加明显,到了最后一次从药浴完成时,石初樱整个人就如抛光过的最完美的玉石一般,不但骨骼更显匀称致密,浑身的肌肤也像蕴了光华一般,简直让人不舍得挪开眼睛。
楚溆痴痴地盯着她胸前那对颤巍巍的玉桃,再看那细腻无比的胸脯,还有那腰身,竟比怀孕前还要玲珑有致……楚溆鼻子一热,本能地伸手一摸,果然,又流鼻血了。
这些天来石初樱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流鼻血了,只莞尔一笑,抬腿迈出了浴桶。楚溆连忙抓了块帕子摸了摸,又暗自运功消心火,这才提起边上的清水帮石初樱冲洗残留的药汁和药味儿。
昭哥儿已经被无名道长送了回去,此时药浴室里只有楚溆和石初樱两个。想到明天就出月子了,樱樱又恢复得这么好,楚溆简直一刻也不能等了。
“樱樱!不如回房去沐浴吧?”
石初樱白了楚溆一眼,这人打得什么主意当她不知道呢?不过想想也不是不可以,好歹她也算出了月子了,再说,就她这身体,其实早没什么了。
想到这里,石初樱轻轻地“嗯”了一声。
楚溆顿时心花怒放,简直就像春天来临了一般,他一把抄起人来,低头在胸口上先“么”了一口,随手扯了件衫子一搭,大踏步走了出去,还不忘用脚把门给踢上。
石初樱把头藏在他怀里,闷声笑了起来,楚溆咬了咬牙,低声道:“坏东西,你且等着,看爷今个儿怎么收拾呢!”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火气大……咯咯咯……”石初樱伸手反抱住了他,张嘴在他肉上咬了一下。
“嘶!尖牙利齿的小东西!爷早晚给你磨平了……”
楚溆也不走路了,他提气纵身几个跳跃人就回到了院子里,又拿脚开了房门,在值夜的丫头目瞪口呆之下,大步流星地进了卧房,还不忘交代一句:“把昭哥儿先给奶娘带着!”
说话间人已经消失在了通往浴室的门口,丫头们只听得‘扑通’的水响,再就是夫人咯咯的笑声,又似乎还有将军低低的说话声。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照顾小少爷吧。
玉树招呼来奶娘,把卧房里睡得正香的昭哥儿连同摇篮一起抬了出去,奶娘抿着嘴轻笑道:“将军和夫人感情好,你们以后就懂了。”
也不怪将军急吼吼的,这女人生孩子男人就得素着,一素好几个月对于开了荤的男人来说可不是熬得难受?有妾的还好,像将军府这般干净的,将军定然是要火气大些了。
楚溆顾不得还穿着衣裳,直接抱着人扑进了水池里,热乎乎的池水正好淹过胸口,石初樱像一尾欢快的游鱼一般,一转身就滑到了远处。
“小东西!坏东西!看爷能饶了你!”楚溆恨恨地朝人虚指了指,三把两把扯去了缠在身上的衣裳,丢到池子外头,自己一个猛子钻进水里。
水气氤氲,石初樱欢快地游了几下,突然背后伸过来一条结实的手臂,“啊!”石初樱短促地叫了一声,便被人拉进了水里……
楚溆给樱樱渡了一口气,看着她软绵绵地靠在自己怀里,心里无比满足。这小东西的水性一般,还敢再水里挑战他岂不是正合了他的意?!
楚溆当胸揽住石初樱,带着人慢慢往池边走去,石初樱干脆挂在他的胳膊上,自己一点也不出力了。反正今天势必要大战一场,能省一些力气还是省一些的好。
见她摆出这副惫赖样儿,楚溆忍不住低头再轻咬一口,几步靠到池子边上,把人抵在了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