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想看看这婆子的目的是什么……
“那几个口出狂言的给我留着!”石初樱抚摸着指尖,心气难平。
“你,想干什么?”楚溆拧着眉头,低声警告道:“不许胡闹啊,有仇我给你报!你啊,吃喝玩乐都行,就是不许外头胡闹去。”
石初樱撇撇嘴,拿她说事她可以考虑交给楚溆处置,可拿她儿子要挟的,还想她轻轻放过?别说门儿没有,就算是洞也没有!
楚溆眼瞧着樱樱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有些头疼了,不由看了老岳父一眼。
石诚的眼光正来回地在女儿和女婿间穿梭,他难得这么近地观察女儿和女婿相处。以往在望云山是在女儿家,他还以为女婿是出于对娘家的礼貌在对女儿多有谦让呢,如今看来大大不是。
女婿应该是搞不过女儿才对!
“咳,”石诚收回心思,也替女婿说一句话,他道:“樱儿啊,承智说得有理,你这身子随时可能临产,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不想把孩子生在马车上或者大街上吧?”
石初樱快给她爹跪了,有这么夸张么?!
不过,到底不想让爹娘操心,点头眼下不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因有楚溆安排,那些人如何进衙门,如何审理,如何定罪,再不用石初樱操心。原本一片喧闹的大门前也安静下来,头破血流的地方也清理干净,只是树上挂着的一个人却被遗忘了似的……
小孩子们更是好奇地围在树下,指指点点,看起热闹来,更有多事的孩子还拿小石头往那人身上丢丢看。
“救命啊~行行好,放我下来!”
惨叫声惊飞了几只觅食的乌鸦……
“呜呜呜,放我下来……该死的鸟,滚一边去!”下头那个老婆子都被人给拎走了,他好羡慕!怎们就没人理他呢?
===================================
当天晚上,楚溆陪着石初樱住在了槐树胡同。
夜里,石初樱睡眠中忽然睁开了眼睛,笑靥一绽,她连忙撑起身来。
“怎么了?”楚溆也惊醒,他一手把住石初樱,一边打量她:“要生了么?”
你才要生了!石初樱白了他一眼,还是轻声说道:“师傅来了,我出去一趟。”
“要不要我陪你?”楚溆抓起一件衣衫,准备起身。
“不用,师傅已经在院子里了。你睡吧。”石初樱下了床,楚溆替她把鞋穿上,又给她披了件外衣,才看着樱樱一闪身消失在门口。
樱樱师徒不一般,他是知道的,有些事更是涉及师门机密,便是他也不好参与的,这是一种尊重。
他们师门也这样。
院子里的大树下,师徒二人坐在竹椅上小声说话。
无名道长打量了徒儿一眼,这气息不对,有戾气:“出了什么事?”
石初樱长吁出一口郁气,道:“一群臭虫!”
然后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告了一状:“我看是有人眼热,故意指使了人来闹事;还有,那个老婆子可是功夫不浅,还想朝我肚子上使劲儿呢。
哼,等徒儿把孩子生下来,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臭婆子!”
“她只记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难道不记得还有一句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么?
她这么大岁数了,既然还为钱财替人办坏事,就得承受后果。
话说其实做鸟食也不错,他们不是说要积德行善么?佛祖也曾割肉喂鸟来着,他们正好亲身实践一下,省得空口白牙的!”
无名道长抖了抖胡子,想了下,道:“你想怎么收拾?”
石初樱望了望四周,又扬脸朝远处看了看,道:“京城的墙又高又阔,很适合挂人!”
无名道长想象了一下,京城城墙挂了一圈人的场景,不由点点头,“嗯,如此牢房里松快多了,倒是省地方!”
楚溆在屋子里耳朵抖了抖,简直没法听下去了。
黑暗中,院子外头也发出几道抽冷气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石初樱则笑嘻嘻地抱住师傅的胳膊,“师傅!师傅最好了!您这次就别走了好不好?”她很想念师傅啊,尤其是这种时候,只有师傅才最明白她的心呢。
“只能呆一晚上,你要的东西都带来了,过来拿罢。”无名道长起身往自己常住的屋子去,石初樱撅着嘴跟在后头。
师徒二人又叙谈到半夜,石初樱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没多久,无名道长闪身消失在空气里。
石初樱睡了个懒觉,第二天直到外头艳阳高照了才迟迟起身。
“夫人,发生了大事!”洗漱过后,石初樱去给爹娘问安,玉竹跟在身边,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什么大事?”石初樱不由心思电转,难道圣上提前动手了?
“外头的人都说,今天早上城墙上挂了十几个人!”
“啊?!”石初樱脚步一顿,这谁啊?她还没动手呢好么!
“奴婢听说,就是来咱们这闹事的人里头的,还有那个撞您的婆子,被挂得最高,听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
大楚京师的城墙是经过战争的洗礼后重建的,昌平帝总结了前头的教训,城墙修建的又高又阔,为的是防外敌,因此架了云梯也爬不上来,而城墙上的士兵也轻易下不去,防内应嘛。
因此,如果人真个挂得好,上下还真都够不着!
“这……”石初樱迅速眨了眨眼睛,“师傅他老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