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缸里的灰蓝色金鱼对孔瑞祺的话语毫无反应，孔瑞祺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说：“再不搭腔，信不信我把你从水里捞出来，把你挂在窗台上做成鱼干？”

这回他的挑衅总算有了效果，只见那只灰蓝色金鱼缓缓浮上来，它的两只大眼睛和嘴巴露出水面，张开口时发出的却俨然是人类的声音，这把声音略显低沉暗哑，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

“做成鱼干？呵，一个道行不够千年的小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看来现在妖神界是真没人了。”

孔瑞祺上前一步，双手抱臂挑眉说道：“我够不够格大放厥词，你化成原形跟我打一架不就知道了，还在那边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儿？”

灰蓝色金鱼在水面上游动，沉声道：“我化成原形，你一定会死。给你自己留条活路吧。”

“你也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孔瑞祺毫不示弱地说，“不要以为自己是龙族别人就都会怕你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灰蓝色金鱼在鱼缸里甩了甩尾巴，懒洋洋说道：“知道，不就是山寨凤凰吗？”

听到这话，孔瑞祺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冷冷地盯着那只金鱼，咬牙道：“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他们孔雀一族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这么称呼他们，这只该死的金鱼却往枪口上撞！

“山寨凤凰，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灰蓝色金鱼嘲讽道，“上古凤凰一族早就灭绝了，你们这一族不过就是沾了一点儿他们的血脉，却天天打着自己是凤凰后裔的旗号在人世间耀武扬威，私底下不知道多少妖神笑话你们，我说你是山寨的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孔瑞祺背后的尾羽猛然显形，“唰”的一声伸展成一把巨大的扇子模样，漂亮的桃花眼里也染上了几抹荧光绿色，这是他准备跟人动手的时候才有的反应。他冷冷盯着金鱼，说道：“废话不用再说了，给我从鱼缸里滚出来，我们打一架分胜负！”

“既然你这么想挨打，行吧，姑且陪你玩一玩。”灰蓝色金鱼说着，便忽然从鱼缸里一跃而起，但它并没有化做原形，而是直接以金鱼的样子朝着孔瑞祺冲了过来。

尽管此刻它的体形很小，可是周边却升腾出许多深蓝色烟雾，包裹着金鱼形成一股强悍的气流，猛地朝着孔瑞祺撞过去。

孔瑞祺交叉双臂挡在眼前，微微咬牙挡下了这次攻击，紧接着迅速一个摆尾，将那些漂亮的孔雀尾羽朝着金鱼拍过去，但金鱼灵巧地在深蓝色雾气当中上下跳跃，躲开了他的攻击。紧接着它也甩了甩自己的灰蓝色尾巴，旁边鱼缸里的水突然化作一道水剑腾空而起，朝着孔瑞祺刺去！

孔瑞祺伸开双手结了一个印，锐利的水剑被他施展法术震碎，但这碎片很快在空中重新聚集成一把把更小的水剑朝着孔瑞祺飞过去，尽管孔瑞祺及时躲避，但还是有一把剑将他的一支尾羽凌空削断了。

“啊！我的尾羽！”孔瑞祺顿时更生气了，连忙将自己的尾羽收了回去，“你竟然弄坏我的尾羽，这是小若最喜欢的东西！可恶的老龙，我今天一定把你炖成鱼汤喝了！”

“你再修炼个两三千年，可能还有机会打败我。”灰蓝色金鱼在雾气当中说道，“只可惜现在，你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个小菜鸡。”

“你以为你就很厉害了吗？”孔瑞祺瞪着他说，“说我是山寨凤凰，难道你身上的龙血就是纯正的吗？不过是上古龙族族主和别的妖神生出的混血罢了！我没骂你是杂交品种也是给你面子了！”

“……”灰蓝色金鱼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语气变得十分冰冷，“找死。”

接着它的体形忽然膨胀了几百倍，在深蓝色烟雾当中化作一只胖胖的灰色大鱼，但其实要说它是鱼也不十分准确，因为这只大鱼的头部长出了龙角，还伸出了两只龙爪，俨然已经是化成了半条龙的模样了。

接着它猛地朝孔瑞祺挥出了一爪，锐利的爪尖几乎要把空气都撕出几道裂缝来，孔瑞祺轻盈地朝后一跳挡开了这些攻击，可是小若放在茶几上的那些杂志就遭了殃，全都被龙爪的气息给撕成了碎片。

“你这家伙！”看到这一幕孔瑞祺顿时怒道，“打架就打架，不要弄坏人类的东西这是常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你这老古董到底多久没到人类社会活动过了！”

“我没有不活动，只是懒得像你这样，为了巴结人类按照他们的方式生活罢了。”大鱼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到自己的领地去啊，为什么要跑到这里？”孔瑞祺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偷偷接近小若，还送她一片龙鳞？你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你对她是什么目的，我就是什么目的。”灰蓝色大鱼扇动了两下它的鱼鳍说道。

孔瑞祺的太阳穴顿时不安地跳动了两下，“你……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之前的猜测全都是错的，这只老古董根本不是为了找他挑事儿，而是为了……

紧接着下一秒，他就听见灰蓝色大鱼说道：“娶米小若做媳妇啊，还能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最近耍了这么多花招接近她，不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