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愿意,但是我要是不去做,你必然很生气,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勉为其难去试试。”
“殿下严重了。”薛锦棠道:“殿下不去做,我就按照原来的菩萨画,并不敢生殿下的气。”
赵见深摇了摇头:“可是你一直摆脸色给我看啊。”
“我没有……”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
薛锦棠瞥了他一眼,实在是无语。
赵见深却煞有介事道:“你看看你,连个笑脸都没有,还说不是甩脸子给我看。不过你甩脸子也很漂亮,我也是很喜欢的。”
薛锦棠张了张嘴,最终把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这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杀人、冷漠冷酷的燕王世子赵见深吗?
其实赵见深前世就是温和幽默的人,后来互相倾轧的权谋争夺,让他失去生命,也磨灭了温和的个性。
遇到薛锦棠之后,他尝试各种方法讨美人欢心。慢慢发现,这种死皮赖脸的方式,是她最不容易的拒绝的。
虽然这样很丢脸,但是只要薛锦棠能高兴,丢脸也无所谓了。反正是自己媳妇儿,又不是旁人。
他对着旁人冷酷,那是形势需要。对着自己媳妇儿摆脸色,那是傻!
晚上吃饭,赵见深继续发挥着他殷勤的作风,给薛锦棠夹菜添饭,实在让人没眼看。
他也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落在别人眼里恐怕不太好,就屏退了下人,连范全都没有留下。
“这个糖醋里脊,是你最喜欢吃的。多吃点。”
薛锦棠想着,不过就三天而已,她忍着吧,等这三天过去,她就要准备进宫的事情了。
晚上,薛锦棠刚刚沐浴过,正打算睡觉,“笃笃笃”有人敲门。
“谁?”
“是我。”赵见深在门外说:“我来看看你睡了没。”
薛锦棠穿着轻薄的寝衣,听了这话,立刻拿被子把自己包的紧紧的:“我已经睡了,不知殿下有何事?要是不着急,等明天再说吧。”
赵见深叹了一口气:“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想与你促膝长谈。”
这话是真的。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屋里呢,洗过了澡,换了上衣裳,躺在床上,他又不是柳下惠,能坐的住才怪。
而且,刚才她沐浴,他就在外面听着,她撩水的声音真好听啊。他都能想象到,水滴在她洁白、波澜壮阔的娇躯上流淌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屋中传来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不可描述的遐想:“天色不早了,殿下回去休息吧。”
“真是个狠心的小东西!”
赵见深不甘心地在门上拍了一下,就走了。
薛锦棠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赵见深要推门进来呢。
还好,还好,他只是嘴上耍无赖,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对她动手动脚。
杏枝替她擦头发,忍不住说:“小姐,其实殿下对您真的很不错。我能感觉到,殿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吸引您的注意力。从前对您动粗也好,现在这样缠着您也好,都是出于对您的真心喜爱。而且,他也并没有对您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您一皱眉,他就心软了。”
“只要您出现,他的眼珠子就像黏在您身上一样,围着您打转。”
“别的男人对女人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我见过下崽的狗,就是这样眼珠子不错一下盯着小狗崽子的。殿下对您,大概也是这样的。”
“唉,我说错话了,不对不对,反正就是这种感觉。”
薛锦棠笑了笑:“谁知道他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呢?”
她还是不如杜令宁豁达,他能喜欢她多久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讨厌就行了。真到了相看两厌的那一天,分开就是了,反正她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只是这话,她心里知道就好了,没必要告诉杏枝知晓。
“你放心,我会一直喜欢你的。”这一次,赵见深的声音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只要太阳从东方升起,我对你的喜欢就不会变。”
薛锦棠没回答他,“噗”一声,不知是谁吹灭的灯,屋中黑漆漆的,原本映在窗上,她仰面躺着,绵延起伏的姣好身影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77.明说
虽然赵见深跟薛锦棠相处时, 总是嘴上占便宜。但是真到做事的时候, 他并不打扰薛锦棠。
第一天画壁画,十分顺利。加上薛锦棠之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短短一天,就画出了大部分壁画底图。
晚饭很丰盛, 赵见深给薛锦棠夹了一块酒醉鸭肝:“多吃点,今天辛苦你了。”
画画的时候没觉得累,忙完之后,薛锦棠的确感觉到两臂发酸, 肩膀疼,端碗举筷子的时候手还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赵见深眉头微微一拧, 去看她时,见她眉心有淡淡的疲倦,精神也没有昨天好。
他起身,坐到薛锦棠身边,夺了她的筷子跟碗,要喂她吃饭。
薛锦棠眼眸微垂,想起之前她生病了, 不舒服,纪琅也会这样喂她, 就忍不住朝后躲了一下。
“不吃?”赵见深没生气, 反而笑了, 他放下碗筷, 掐了她的腰, 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