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柳景出事了?
连渐眉心一沉,不安的感觉无限扩大。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方便下车去找,可悲哀的是,他完全不知道柳景的宿舍在哪。
他回校门口,不见人,再漫无目的地乱开,寻找柳景身影,但还是不见人。
向来冷静的头脑被柳景搅得一团乱,他联系了高秘书,获知柳景的宿舍后,立刻赶去,戴上墨镜。想上楼找,却被舍管拦住,而打宿舍电话也没有人接。
连渐最后的一点冷静被冲得烟消云散,早知道他昨晚就赶过来,把那小醉鬼带走的。
高秘书打电话来了:“老板,刚查了,今晚柳先生有课,教室在综合楼601。”
电话挂断,连渐立刻开车赶去,找到那间教室时,已经上课了。
他皱紧眉头,把教室里每一个人的脸都扫了一遍,没有一个是柳景。
柳景没来上课?
“……柳景,请你回答这个问题。”
老师的声音响起,连渐心口一紧,只见一陌生的男生站起,跟老师道歉:“老师很抱歉,柳景他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这声音,好像就是昨晚陪柳景喝酒的人。而柳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连渐眯起双眼,目光敏锐地在那男生脸上游走,表情诚恳,看不出一点端倪。如果柳景真的出事,那男生应该不会那么淡定地帮柳景请假,那柳景究竟去哪了?
“请问柳景在哪?”刚一下课,连渐立刻进去找了那位男生,询问柳景的下落。
那男生就是许鸣秋,他疑惑地看了连渐一眼:“请问你是?”
“请问柳景在哪。”连渐重复道。
许鸣秋皱眉想了想:“他去同学聚会了。”
连渐眉峰一蹙:“我昨晚在电话里,曾让你告诉柳景,今天下课后让他在学校门口等我。”
“啊?”许鸣秋一愣,听出了连渐的声音,把事情理了一遍后,大拍脑袋,“糟了糟了,我全弄砸了!”
“说清楚。”连渐追问。
许鸣秋叹气:“昨天下午,柳景同学电话联系他,是我帮接的,那人说今天下午放学后让柳景在校门口等,他来接柳景去同学聚会。昨晚我喝醉了,不记得柳景同学的事情了,今早我也告诉柳景让他下午在校门口等,估计他以为我说的是他同学,就误会了。他手机也没带,落在宿舍。唉,都怪我,喝得醉醺醺,事情都弄混了,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
连渐扶额,昨晚他就该把小醉鬼扛回家,锁着不让他乱跑:“算了,没事。他今晚会回宿舍么?”
许鸣秋:“一般情况会回的,他基本不在外过夜。”
“行。”连渐点头,“放学后我再找你,跟你回宿舍等他。”
“诶等等,您是哪位?”许鸣秋招手。
连渐脚步一停,墨镜折射出不明的光:“我是……”掷地有声,“柳景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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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景很久没参加同学聚会了,加上心情不好,一时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等到阿河送他回来时,已是一身酒气。幸好他今天还有节制,没醉,只是有点晕。
跟阿河道别,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五楼,刚踏上最后一层阶梯,喉头就涌上一股呕意,立刻三两步跑进宿舍,奔向厕所:“呕——”
酒一口气吐了干净,酸胀的胃舒服多了。
“吐完了?”
冲完水,听到背后的声音,柳景下意识地点点头:“嗯,谢谢。”
等等,那个声音……
柳景回头,大吃一惊:“连、连……”看到连渐戴了墨镜,知道是不想暴露身份,立刻转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连渐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递给他一杯水:“糖水,解酒。”
柳景迎上连渐的目光,脸一红,迅速接过水,喝了干净。喝酒喝吐,又是以狼狈的姿态,呈现在连渐面前,他还要再丢多少次脸,才足够。
“洗脸漱口去。”连渐把柳景的毛巾丢给他,柳景乖乖地洗了把脸,漱了口。
连渐又递了一盒薄荷糖给他:“吃了,醒脑。”
柳景脑袋一缩,瞅了瞅连渐,呃……好难看的脸色。立马老实地倒出两粒,一粒丢进嘴里,另一粒给连渐:“你也吃。”
连渐看了一眼,吃下,收回糖:“明早有课么?”
柳景摇头:“呃……没有。”
连渐嗯了一声,说:“那走吧。”
柳景惊愕:“去哪?”
“吃饭。”连渐言简意赅地回答。
柳景怔住了,看了看一脸暧昧的舍友们,古里古怪地道:“吃什么饭?”
“唉,柳景你就跟他去吧。”许鸣秋叹气,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对不起。都怪我,让你们闹了误会,他丢下工作来找你,到现在都没吃晚饭,一直在宿舍等你。”
“你……”柳景望着连渐,他憔悴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疲惫,他不是不理自己了么,怎么又来找他?
“我手机没电,忙工作没回复你,别瞎想。走吧,一会再解释。”连渐催促道。
听连渐这么一说,柳景心里生了几分暖意。笑着哦了一声,在床上摸出自己的手机,看到那一大串的未接来电与短信,心情又得复杂了。